一个澡折腾起来洗了半个多小时,张深在腾腾热气里穿戴整齐,一回头发现黎醒还穿着内裤在发呆。他揉了揉脖子,问:“怎么了?”
黎醒扯了扯紧绷的裤边,有些艰难地说:“尺码有点小。”
张深立马变脸,垂着嘴角不咸不淡地说:“你的问题吧,尺码肯定没错。”
“我平时——”黎醒话说到一半,就被散开杀气堵了回去。他在张深冷如霜的眼神中,讪讪转了个调,“确实穿这个码,可能是最近……胖了吧。”
张深稍微满意了点,真诚提议:“保持一下身材吧。”
黎醒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多余赘肉的身材,回得更艰难了:“……行。”
一切忙活完,张深已经一身疲累了,草草吹干头发就捂着被子躺下了,像每一次入睡一样,把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
黎醒偏不让张深得逞,硬是把人掰到了怀里,呈汤勺式而眠。他把下巴抵在张深脖颈处,对着呼吸绵长的人,小声说:“深哥,晚安。”
刚睡下不到一个小时,炸耳的铃声突然响起,将两人从睡梦中拉扯回来。黎醒睫毛颤了颤,环腰的那只手收紧了些,张深轻哼了声,拧着眉毛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铃声持续十几秒中断,间隔几秒后再次响起。
黎醒睁开眼睛,轻捏了下张深的腰肉,说:“深哥,你电话。”
张深嫌烦,把被子盖过头顶,捂着耳朵往旁边移了移:“挂了。”
“是不是有急事?”黎醒坐起身,俯身从张深枕头旁边摸过手机。来电显示上跃动这两个字“兄长”,他心一沉,握着电话的手指收紧,身体有一秒僵硬。
铃声不断重复,张深闷声问:“怎么还没挂?谁打来的?”
黎醒回神,掀开了一半被子,把手机递给张深:“写着兄长。”
“我哥?”张深瞬间睁眼,接过手机看见来电显示顿时清醒了不少,有些意外的接通了电话,开口问,“哥,怎么了?”
“小深,你在哪儿?”
张明寻焦急的声音顺着电话传来,在安静的房间回荡。
声音落入耳中,黎醒垂落在被褥中的双手缓缓收紧,胸腔里不安地打起了鼓。
兄长鲜少如此情绪外露,张深抬手摸了摸脖子,说:“在湖北。”
“马上回来!”
黎醒挺直脊背,身体僵硬的绷着,就怕下一句是让他们分开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