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他抱住脸色惨白的秦晓问:&ldo;怎么了?&rdo;
张妈关切地看了秦晓一眼,悄然退下。
秦晓反抱住邓墨云的后背,浑身抖作一团,半晌才艰难地说:&ldo;我找不到那份计划。今天,我能不能留下来不回去了?&rdo;
邓墨云扳着他的肩与之对视。此时的秦晓,不同于以往在床上所表现出的那种令他心动的柔弱,而是最为他所不耻的软弱。骤然间,他脸上的困惑之情被怒气所替代,&ldo;除了我就不行吗?黎耀祖就那么差?&rdo;他大吼着,迅速地扯下秦晓的长裤,&ldo;好,我给你,我现在就给你。痛快之后你给我乖乖地回去,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懦弱无能的样子!&rdo;
本来放松身体任邓墨云为所欲为的秦晓闻听此言,开始奋力挣扎,一拳打在邓墨云的胃部。吃痛的邓墨云一脚踢中他的左膝,又补上一拳将他击倒在地。
因长裤被褪至膝下而无法迅速起身,秦晓以肘支地半撑起身子,脸上已回复以往的冷峻。他毅然决然地说:&ldo;我不该软弱的,我这就回去。只是,我身上不能有痕迹,黎耀祖会看出来。&rdo;
邓墨云衣裤半解地站在屋中央,饶有兴味地审视着秦晓。这是他第一次反抗自己,情绪又在刹时几经转变,着实令他惊讶不已。他刚才的举动本是一时气愤所致,并非真要用强。只是此时的秦晓已经恢复以往的柔中带刚、心思细密,而侧卧在地的他下身半露又极具诱惑,倒令他真的来了情绪,欲望瞬间高涨。
秦晓垂下眼帘,挪至邓墨云的身前直直跪下,双手环抱住他的臀。邓墨云叹息着抓住他的头发。
&ldo;你不会相信,我有多希望你留下来……&rdo;邓墨云低喟着,按住秦晓的头,炽热的欲望狂泄而出。
秦晓在浴室整理好一切,移步往外走。邓墨云站在冰箱前,轻轻地拉起冰格把手,露出铝制的冷冻格,冰格架向后一松,冰块很优雅地弹了出来。
&ldo;等等!&rdo;话一出口,他狠狠地把冰块握在手心,烦燥地挥手。他痛恨这种不能自控的状态。
上海的夏夜,饮冰店的生意总是红红火火。霓虹灯广告牌上闪烁的白色&ldo;冰&rdo;字和跳跃翻滚的可口可乐令人眩目。隔着橱窗,可以看见摩登女子或含着吸管喝着汽水,或用小勺慢慢舀着冰淇淋的活广告。战争、沦陷似乎与这一切无关。或是逃避,或是及时行乐。
秦晓驾车行驶在这一片灯红酒绿中,军统局的指令在脑中闪现,车速不觉加快了。逃避终究无用,曲子将完,堵住耳朵也不能留下最后一个音符,不如仔细聆听。
黎耀祖见到晚归的秦晓本想埋怨几句,但被他的热情所感,未及多言便相拥着倒在床上。床边的电风扇不停地旋转,汗还是不断地流下来,在两人的身上交汇。待分开时,被汗水黏在一起的身体使他们产生一种分开同一物体的错觉。
一同洗过澡,换上干净的床单,黎耀祖本欲睡去,秦晓的一条腿又攀到他的身上。他的手掌自秦晓结实的大腿摩挲至臀,又滑至fèng间,探进尚未恢复的后穴。秦晓轻哼一声伸臂揽住他的颈。
黎耀祖假意苦笑道:&ldo;你想让我死在你手里啊?&rdo;
秦晓身体一僵,打了个冷战。黎耀祖附在他耳边说:&ldo;别紧张,开玩笑的。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济。&rdo;
秦晓凝视着他闪亮的眼睛,认真地说:&ldo;如果让我死在你的手里,你会怎么动手?&rdo;
黎耀祖笑着吻上他的颈项,细细地舔舐,又用牙齿轻轻的磨,嘴里咕哝着:&ldo;……嗯,这里舔着很滑,咬着却很韧,还能感到血液的流动。要我亲自动手,我就咬断这条血管,吸干你的血。你就是死在我的手里,我们两个人的血也能流在一起。&rdo;
秦晓翻身趴伏在他的身上,摆动着腰肢,下体磨蹭着他的分身,笑意盈盈地说:&ldo;这个死法很合我意,你不要忘了。&rdo;
笑语间,眼神中却掠过一丝奇异的光。稍倾,两人的分身在磨擦中渐渐挺立。他颤微微起身,扶着黎耀祖的坚挺慢慢坐下。
黎耀祖扣着他的腰随着他的起落挺动着身体,已无暇琢磨那道光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