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曼丽从睡梦中惊醒,保姆小张在卧室门前喊着,“曼丽姐,曼丽姐……”
于曼丽一骨碌爬起来,她担心小雨又生病了,下床开了门,复又听到大门被砸得“嘭嘭”作响。
“门外是怎么回事?”
“曼丽姐,夏先生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了,我没敢开门,所以就来问问你的意见。”
于曼丽走到大门前,通过猫眼,看见夏秋正在外面站着,还在用手掌不住的拍门。
“小张,你先去休息去吧,我来处理。”
小张明白自己不适合在场,避开为妙,点了点头,“曼丽姐,你和夏先生好好的谈哦。”说完之后,小张回了房间。
于曼丽打开门,看见了醉五醉六的夏秋。
夏秋本没打算上来,敲门半天无人回应,就觉得是于曼丽故意不开门,所以脾气上来了,就一个劲的敲个不停。
对面门同时也打开了,邻居老阿姨伸出脑袋斥责道:“你们小年轻动作小点儿哦,我家老伴儿本就睡眠不好,你们三天两头的这样吵吵闹闹,再这样下去我可就报警了哦。”
“要你管!报警去呀!”夏秋返身指着对门的老阿姨愤怒的嘶吼。
于曼丽一把把夏秋拉进来,向对门老阿姨陪着笑脸,“阿姨,影响你休息,实在抱歉了!”
老阿姨脸色很难看,“你这个醉鬼男人得好好管管,神经病!”老阿姨说完把脑袋缩了回去,猛力关上了门。
夏秋像一滩烂泥,斜靠在墙上。
“夏秋你脑子是不是喝坏了,大半夜的你咚咚咚的敲什么门啊,门铃你不会按啊,你是不是故意的。”于曼丽瞪着夏秋,恨不得揍他一顿。
“门铃按钮太小了找不着……我怕门铃坏了你听不到……我不是怕门铃吵醒你嘛……嗨!我乐意,我就喜欢敲门,不喜欢按门铃了!”夏秋嘲弄的笑着,就像一个地痞无赖。
“夏秋,你是不是存心找茬呢,半夜三更的自己在外面作,作完了就到我这里来捣乱,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过好。你好歹也是高学历的人,就不觉得这样丢人么!”
“丢人,哈哈,我他妈还怕什么丢人啊!”夏秋说着哽咽了起来,“我他妈都离婚了,老婆都不要我了,还不够丢人的么!”
于曼丽痛苦的长叹一口气。她已经被夏秋折磨的怕了。在她的心里,夏秋就是一个恶魔,多少次她没有对夏秋发火,都姑念一场夫妻情分,还要在女儿面前替他塑造一个好父亲的形象,但夏秋五次三番的挑衅,让她的脾气再也无法收敛。
“夏秋你若是蛮横无理,自会有说理的地方,我不想听你的醉言醉语,我能和你说的已经很多,无聊的话再说一句都是多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夏秋扶着墙一边站起身一边对着墙说:“墙兄弟,谢谢了!我这辈子谁也不服,就他妈服你!还服……”
夏秋转身,指着于曼丽,面呈醉态,傻傻地笑着,捶手顿足的说:“还服,你——于曼丽同志,我他妈夏秋这辈子,从来没跟谁低过头,但唯独你,我在你面前活得就没尊严,活该我犯贱,就是想着你,你别以为没人喜欢我,我富二代又怎么了,围在我身边的不缺女人!刚刚那个谁,那个谁来着,Miya,对,是Miya,嘿,米娅的英文名,好听吧,她回来了,她知道我他妈被抛弃了,可怜我呢,说要嫁给我,哈哈,哈哈哈……于曼丽,我只爱你,只爱你,只爱你……”夏秋说着腿一软,又坐在了地上,垂首哭得甚是可怜。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素来人前刚毅的夏秋,每每到了于曼丽面前,就成了最无助的孩子。万物相生相克,情感最是磨人,竟可以让一个男人都如此的悲伤欲绝。
于曼丽语气软化了许多,弯腰去拉夏秋,却拉不动,还是夏秋自己站了起来。
“去到沙发上坐一会儿吧,我给你倒杯水。”于曼丽边往客厅走边说。
夏秋从后面猛地抱住了于曼丽,“曼丽,我爱你,求求你跟我复婚吧!”
“放手!”于曼丽愤怒的吼着,她想挣开夏秋的手,但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挣开,于是把头往下一弯,狠狠地咬在夏秋的手臂上。
“不放!”夏秋忍着痛,酒精的麻醉下,或许他根本就感觉不到痛。
于曼丽又加了几分力道,咬肌都觉得酸麻了,但夏秋就是不放,死死地抱着于曼丽。
“放手!”
“不放!”
两个人的吼声一个比一个更用力,小张从卧室里出来,站在门前不知该怎么办,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曼丽姐,夏先生,你们好好坐下谈谈,小雨别被你们吓着了。”
“小张,打电话,报警!”于曼丽气急败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