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总觉得自己就像是已经度过了自己的大半生似的,对生活没有什么更多的指望。
只是生活并不会因为你的消极怠工,就好心地让你停下来喘息片刻,一通来自槐江附中的电话,再次打破了徐青野生活的平静。
来电人是附中舞蹈专业的学生,学校的校庆她接了一个任务。
邀请母校的历届优秀毕业生来参加校庆,分享自己多年来的职业心得。
也许是新来的指导老师工作疏漏,也许是附中舞蹈专业每一届的优秀毕业生都在这个行业小有名气,这通电话就这么突兀地打来了。
徐青野还在第一时间接了。
小姑娘并没有大人那种点到为止的圆滑,在听到徐青野因为一些原因放弃舞团的工作后,又拉着徐青野问了很久。
于是徐青野的不安与恐惧又加重了。
烟花、爆竹、火光、连成片的红色或者电视中的警笛声,她都见不得听不得。
唯一庆幸的就是她不再会尖叫了,只是默默地将整个人缩在原地,直至心情平复。
只是随着时间的递增,她平复的能力越来越差,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好,整个人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走起路来都有些无力。
梁殊说她应该再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她也这么觉得,她以前在工作和学业中连轴转的时候,很少会觉得这么累,一种从身到心的疲惫。
她和心理医生约在了春分那天,却没去成。
因为贺敛回来了。
她已经开车去心理诊所的路上了,中途绕路去了北城的机场。
她人到机场的时候,贺敛还没到,国际接机的口子比较空,她靠在栏杆上低头给了沈医生发消息:“抱歉,临时有事今天先不过去了。”
沈弯发来了一个大哭的表情:“我可是调了你最爱的白兰地,你怎么忍心不来看看我。”
徐青野和这个沈医生的互动永远都是轻快的,因为他性格真的很活泼,明明年纪比她大了一轮不止,但他已经想象到沈医生举着那杯白兰地,哭丧着脸的表情了。
“抱歉,下次一定,我男朋友临时回来,我来机场接机了。”
“是那个可以治愈你的男朋友吗?徐,你真幸运,看样子他回来了,你又没时候来找我了。”
徐青野刚回复完‘会去找你的’,耳边就响起了滑轮在地面滚动的声音。
“和谁聊天呢这么开心?”贺敛站在栏杆内,她站在栏杆外,那道栏杆的位置只到腰身,徐青野也顾不得周围还有人,就这么朝贺敛索取了一个拥抱。
时间在这一刻像是按下了短暂的暂停键,他们旁若无人地像彼此表达着这段时间里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