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青野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贺敛却问起了别的,他的语气中一贯听不出喜怒,就像是一句平常的问候:“回去玩的开心吗?”
徐青野:“嗯,开心。”
“年后有想好什么时候回来吗?”
“还没,最晚初七,我要回律所实习。”徐青野不自觉地捏着窗帘上的绒花,他们之间的对话越是平静,越是让她不安。
倒不如一通质问来的痛快,但她认识贺敛这么久,他连在她面前发火的时候都是极少的。
贺敛:“嗯,什么时候想回来,我去接你,至于你如果现在不想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也不迟。”
依照徐青野对贺敛的了解,他在不悦的时候会异常沉默,如果之前徐青野还心存一丝侥幸,那在他们说完这句便挂断电话后,她就已经开始愧疚了。
她知道贺敛是好心,但她还是不能接受贺敛的钱,捐给福利院的也不成。
梁殊已经靠在门边很久了,徐青野只顾着盯着手机发呆,都没有看见她。
“怎么?你把钱还给贺敛,他不高兴了?我就知道会这样。”
徐青野昨晚没怎么睡好,今天起了个大早去院子里扫雪,现在有些感冒了,说话带着带着浓重的鼻音,刚刚和贺敛通话的时候还刻意掩饰着,现在倒也没什么好藏了。
“应该吧,但我不后悔,这笔钱我还是想还给他。”
“行,还都还了,管他呢,离你回北城还早,等你回去哄哄他,他就不生气了,这群男人还是很好哄的。”
“但愿吧。”
不过在‘哄他’这件事上,她着实没有什么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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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雍澜府。
贺敛单手轻倚在沙发上,短发半遮的眉眼间闪过了几抹异色,让人分不清其中的情绪。
他从挂断了刚才那通电话后就没再继续说话,尽管他抬手示意周围的人继续,但无论是牌桌上还是围着看热闹的人,始终都没动。
空气中带着异常的压抑和沉默。
“咳咳,阿涛你刚刚说到哪儿了,八卦哪有说半截就停的。”楼醒刚才一直都在低头玩手机,压根没听边上的人在聊什么八卦,但是这种他攒的局,他最见不得冷场了。
楼醒一说话,气氛就又缓和了起来,贺敛挂了电话就把牌桌的位置让给了别人,除了牌桌上那几个人热火朝天地继续玩着,其余的人的注意力也都挪到了阿涛的身上。
阿涛是后加入这个小团体的,为了融入本来就有讨好大家的嫌疑,说起八卦来也难免添油加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