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顾珩站在落地窗前,对身后的梁超凡说:“梁,那个周,是死了还是活着?”
梁超凡挠着头叹一口气,“不知道,她找了这么些年都没什么线索,估计早不在世上了吧。澜初她就是不愿意信而已。”
七月的太阳很烈,桑澜初却没觉得很热,她手上抓着那份合同,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她走得很慢,脚踝才不会那么痛。
有路人频频朝她打量,她提步进了间便利店,买了把伞,一顶遮阳帽和一包口罩,将自己收拾了一通,这样没人认出她是谁了。
陆崇十倒在她怀里呕血的那一幕令她难受,她不知道为什么难受,就像六年前周十躺在那间简陋的屋子里,任她怎么喊都喊不醒的那种难受。
或许是周十的死至今对她的冲击太大,导致她也看不得陆崇十在她眼前死去。
桑澜初想不明白,她觉得心堵,想找个地儿静一静。
坐上出租车,她对前排的师傅说:“师傅,去京郊公墓。”
车在等绿灯,桑澜初头贴着窗户,眼睛无神的望向窗外。
路边的人行道上,有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suv车上搬着一箱箱冷饮,随后上车准备离开。
桑澜初原本只是随意一瞥,但下一刻她突然坐直身子,拍拍司机的座椅背,指着窗外那辆suv,语气有些急,“师傅,马上跟上这辆车。”
司机不同意,“姑娘,这条路掉头要扣分的呀。”
绿灯亮了,车开始左拐,桑澜初立即道:“我给你十倍的车钱,麻烦你,行吗?”
司机看一眼后视镜,方向盘唰一下就转起来,掉头了。
防止被前头的suv发现,桑澜初让司机跟得不算紧,她捏着手指,有一种要得到真相的焦灼和紧绷感。
跟了好几条街,大约三十分钟后,桑澜初让出租车停了下来。
这是一家私人物流公司,看着地方还挺大的。
这个时间点是午休时间,门卫吃着饭玩着手机,桑澜初静悄悄地走了进去。
刚才suv车在仓库那边停下,男人从车上下来开始搬东西,女人亲昵地给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朝仓库里吆喝,“出来吃冰棒啦!”
仓库里一下出来好些个人,笑着拿过冰棒一边吃一边道:“谢谢老板娘!”
男人笑骂道:“吃个球,为啷个不谢我?”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的货车后面正站着一个人。
桑澜初走出来,在男人和女人脸上端量几眼,拉下口罩,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缓,正好能让他们听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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