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嘉翊有多颓废,他就有多勤奋,恨不得让自己住在体育馆。
直到这天,他偶然回教学楼一趟。
见鬼。
穆嘉翊怎么会来学校?
他傻眼地隔着窗户往里看,郁风林从教室出来,看到他疑惑的眼神,音色淡淡地开口。
“他第一天回来的时候,我也这个表情。”
易驰生目瞪口呆的表情还没有改变,只是问:“什么情况。”
在易驰生震惊的神色中,郁风林安静回忆着。
最后摇摇头,不知道是惆怅还是欣慰地叹气。
暴风雨来临的那天晚上,穆嘉翊抽风似的从家里跑出来,戴上头盔骑机车一路驰骋到学校。
学校大门紧闭,他冒着瓢泼大雨翻墙。
当时下着雨,天又黑,到处都是泥。
他没翻上去,从墙上摔了下来,在医院躺了几天。
郁风林去看望他,神色肃冷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穆嘉翊浑身动弹不得,像条丧家犬一样躺在病床,唇色发白。
“我把小布弄没了,也把小忧气走了,不能把那两盆花弄没。”
他神色空洞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很可怜。
郁风林从来没见过穆嘉翊这个样子。
他烦得翻白眼,差点就不想管他了。
结果回教室一看。
真是奇迹。
那两盆花还活着,一身的水,很坚强。
他把这件事告诉穆嘉翊。
隔着电话线,郁风林好像听到了对面少年的抽泣声。
第二天。
破天荒的,穆嘉翊出现在了恭益中学的校园。
那两张空空的桌子,重新堆起书籍、练习册和试卷。
他一个人坐在最后排,话变得比原来更少,可态度更加端正,雷打不动地开始学习。
尽管时忧再也没回来过。
第77章梦
跟着时惜莲上飞机那天,时忧很滑稽。
她身上的行李很少,除了重要证件以及几套换洗衣服之外,几乎什么都没带。
偏偏,手里抱着一盆土。
时惜莲见到她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语气嫌弃地让时忧把这东西扔了。
时忧不肯:“这是一盆花,种的是勿忘我,妈妈你看,它已经长芽了。”
时惜莲是真的觉得有些丢人。
但突然看到时忧泪眼汪汪地抿着嘴唇,突然说不出强硬的话。
护好了自己的盆栽,时忧终于松一口气。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妈妈不是一个人来的。
还有一个年纪和她相仿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