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也可以把称呼的前缀去掉,就像我刚刚那样。”穆嘉翊跟着她一起迈出教室,一边真诚提议。
“那就是叫你哥——”哥哥两个字还没顺利说出口,话音戛然而止,时忧瞪大眼,毫不客气拍了穆嘉翊一掌,“你最近话里到处都是坑!”
两个人在教学楼道别,时忧径直去了体育场。
在训练室里竟然真没找到易驰生,只有和他同班的葛小冬。
问完之后,葛小冬也声称并不了解,“他最近确实来得早,不过还是照常时间离开。”
对方回忆一会儿,又想起来,“这几天总能看到他和隔壁体校的几个人在一起玩儿,好像是……学考坐他旁边抄答案的那几个?今天也是刚走,你要不现在去学校附近看看?”
学考……
一提起这事儿,时忧还有点印象。
因为练体育的原因,易驰生接触到的人不算少,不同学校甚至不同市区的都有。
叛逆的那几年过去,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倒是越来越少了,时忧不担心他被人带坏。
可是今天,一颗心好像随着事情的古怪而变得越发高悬。
她快步走出校门,果然看到了穿着隔壁体校的篮球队服的几个男生。
心想和易驰生有关,她纠结半晌,还是抿了抿唇,快步跟上去。
七拐八拐之后绕道一条小巷口。
来往行人大多都是附近几所中学的学生,校服校裤穿戴得不算整齐,不少都是烫染头发、浑身点缀金属饰品的少年少女。
时忧皱着眉眼打量,一眼望去全是黑网吧、纹身店之类。
这下已经彻底断定没什么好事。
她压下气愤,在前面一队人的聊天声中听到了和易驰生有关的信息。
“我靠,恭益那个寸头体育生,手气是真他妈好啊!一晚上赢得比我一星期还多!”
“我觉得这和脑子也有关系,他会记牌,看一眼就知道出不出。啧啧啧,恭益实验班的,果然和我们这种不一样!”
“他最近是缺钱吗,不然怎么天天来这边赌?就不怕被他们教导主任抓到啊?听说他们学校的人去旁边的网吧都怂得要死!”
“你管呢,反正带他过去,赢了我有分成,输了他自己出,风险不在我这儿,我就开开心心挣点烟钱!”
……
浑身的血液凝固,阳春三月的天,时忧四肢冰冷地定在脏乱街巷的尽头。
她已经失去了表情,眼神空洞洞的,脑海里充斥着刚才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