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你喜欢么?”
陈文正又问。
他的声音很沉,每一问都带着姓名,莫名让人无法抗拒。
俞清已经回答过了,此刻陈文正却俯身过来,那只困住蝴蝶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茧子磨得他下巴很疼,蝴蝶远远飞走,风在他们之间流转,俞清和他对视着,□□的眼神在这山谷之间交融,他耳根发红,下巴被禁锢,无法动弹,只能任凭陈文正的目光灼烧着他。
“怎么不回答?”陈文正压着声,俯身在他耳边问道,热气在他耳廓漫开,“嗯?”
俞清脊背挺直,耳根烫得厉害:“喜,喜欢的。”
“喜欢什么?”陈文正的嘴唇轻轻抿住他的耳垂。
俞清如遭电击,耳际的酥麻直漫尾椎,热气自耳朵蔓延,膝盖忽的软了下去,头晕目眩。
下一秒,整个人猛地抽搐了一下,手肘撞在了侧门上,眼睛微微睁开。
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消失不见,那个不肯放过他逗弄他的陈文正也消失了,只剩眼前漆黑的夜色,还有隆隆作响地车辆行驶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巴下是夹克的金属纽扣,硌得他生疼。
驾驶座的人还在聚精会神地开车,俞清看着那人如远山般的侧脸,下意识摸了摸耳垂,湿润带着力度的咬力如真实发生,此刻耳廓烫得出奇,他发觉自己有了一些反应,幸而有夹克作为掩饰。
从未有过的羞愧和自尊心让他此刻燥红了脸,他竟然在车上做了一个和陈文正有关的梦,梦里陈文正还轻薄了他。
“醒了?”陈文正问道,声音久味开口带着一股沙哑。
俞清被这声音蛊得厉害,就像梦里那句“喜欢么?”,他脊背还带着梦里的酥麻,此刻口干舌燥,拿着牛奶又喝了两口,才淡淡回了声:“嗯。”
陈文正见他情绪缺缺:“起床气?”
俞清揉了揉眼睛:“有点。”
又问,“到哪了?”
“距离第二个休息站还有20分钟左右。”
“嗷。”
“放点音乐?”
俞清才发现车里一直没有开过音乐,他摁了手机屏幕,已经开了两个多小时:“好。”
午夜电台,情歌为主。
-靠近我,温暖我,完整我
-用你深蓝色的臂窝
-进入我、淹没我、滋润我
-疲惫干涸的躯壳
慵懒的唱腔让歌显得浪漫而又不落俗套,俞清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路灯,昏黄色的灯光映得夜色温柔。
他羡慕朱源、羡慕小浪花、甚至羡慕唱歌的人,把欲望写成诗,他们多么直白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