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号我和若眉六点多钟便起了床,本来是想赶早回去,可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这样的天气上盘山公路是很危险的,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好留下等雨停了再走。
还有一件不好的消息,张叔家院子里养的鸡死了一地。每一只都被咬断了脖子,鸡血在雨水冲刷下流淌得满院子都是,场面血腥中透着诡异。
奇怪的是,每只鸡的身体却完好无损,没有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
我听张叔猜测可能是黄鼠狼干的,但又听张强讲哪有黄鼠狼只咬断鸡脖子却不吃肉的,恐怕是得罪了哪户邻居才干出这档子事。
随着太阳升起四周变得亮堂了些,逐渐回暖的气温冲散了些许雨水带来的湿寒。左邻右舍有人声传来,混杂着远处的犬吠,整个村庄从漫漫雨夜中苏醒过来。
没多多久,村庄里此起彼伏响起村民们的哭喊和叫骂声,嗡嗡嚷嚷混杂在一起,听不出个所以然。
一个中年男子怒气冲冲拎着条死狗来到院子前,将被咬断脖子的狗尸体丢在篱笆栏上,质问道:“我家大黄昨晚被人弄死了,是不是你家干的!”
张叔叼着烟推开院门,把院子里死了一地的鸡展示给对方看,慢悠悠吐出烟圈:“你看看我家鸡,我还在想是不是你们家做的呢。”
看到这一幕原本快要呼啸而出的怒意凝固在中年男子的脸上,他的表情变得很奇怪,错愕中沾着几分恐惧。他欲言又止的瞥了眼张叔,想说些什么,但是发现院子里还站着好几个人,又把话咽了回去。
张叔拍拍裤腿上溅到的泥浆水,对中年男人说:“走吧,去神婆家开个会。”
……
张叔和张强离开了住处,留下我和若眉呆在屋子里。他们开会的内容我不清楚,但后来听张强说昨晚村里好多户人家都死了牲畜,讨论半天也没什么眉目。
据说村民说大约在二十年前这个神秘的女人来到了村子里,懂风水通方术,还兼任了行脚大夫的活计,在村里颇有威望。有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村民们都爱去劳烦她出主意,很多时候比村长还管用。
此时神婆坐在炕上抽着吐烟,等众人七嘴八舌讨论完,才老神在在的给了个建议:“去小坟上看看吧。”
去小坟之前张叔和强子回了趟家,从屋里取出一把土枪和几只铁锹。我问张叔发生了什么事,张叔笑笑没回答我,强子年轻些憋不住话,把开会的内容大概和我说了下。
若眉揣着手靠在墙角,脸色也不大好看。默不作声跟在父亲和弟弟身后,接过张叔递给她的柴刀。
三人出乎意料的默契十足,昨晚那些争执像是从未发生过。
他们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还要带武器,是怕荒郊野外遇到野兽么?我有些担心女友的安全,要求跟他们一起去。若眉一开始不同意,但在我的执意坚持下,最终同意带上了我。
去小坟的不止我们一家,到达村口时将近有小一百号人聚在那里,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刀或者斧头,颇有些农民起义的架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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