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手心,寒颤不断。
如今也不敢蹲下,去离那把她堵在这里的东西太近。
她踮起脚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这个时间这个天气里出门。
那小子根本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带的都是什么破路。
“你嘀嘀咕咕说啥呢?”顾念呈终于肯回退半步,远远地望着她。
莫可琳拧着眉没说话,看着那在水面上兀自欢悦的小蚯蚓摇头摆尾,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她靠近,却犹如滴答作响的倒计时正预感着什么不祥之兆。
她的腿肚子发软,像是已无半点知觉。
果然还是不能对自己太过自信,有些磨难并不是一咬牙就能迈过去的,即便有人在隔岸观火。
挣扎仍在继续,就像她当初不明白为什么高中学校图书馆门前与花坛间隔的空地,总会在雨天成为噩梦之地一般。
以同样的处境,面临着同样的心情。
她选择跟着顾念呈走本就是错误,蚯蚓大抵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才会“好心”拦住她的去路。
“你怎么了?”顾念呈又问。
他不知道从哪儿捡了根木棍子,在她诧异的眼神下,将本还在地面上安稳扭动的蚯蚓挑起、下落。
正好落在她脚尖。
“”莫可琳一时不察,反应过来后倏然睁大双眼。
踉跄一下被人扶住,莫可琳吸了吸鼻子,甩开他的手,心情不是一般糟糕。
“刚在骂我?”他话里罕见地带了点笑音,“本来是想帮忙的,方法没用对罢了。”
那地下的蚯蚓怕是都没料到它功力如此巨大,能让体积是它数倍的人都行走困难,栗栗危惧得像只刚学走路的小黄鸭。
顾念呈啧声,朝她背后伸出了一条胳膊。
莫可琳未作声,点了点头,之后便一个天旋地转、视线上移。
“是你非要跟着我,我都说了让你回家你偏不听。”顾念呈轻哼,捆住她不规矩乱摆的双腿,“我的好姐姐,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谁是你姐姐。”莫可琳还是冷着脸。
不讲道理的人果然从来都不讲道理。
顾念呈迈步,在一旁未积水的石台阶上站定。
“之前在高铁上逼着我喊,现在又不认账了?”他挑了下眉,把人放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
骤增的上下差距,让惯常以仰视视角和臭脾气的“倔猫”对话的莫可琳,终于能和他平视。
她撅嘴不服,气不顺,但事实又确如他所言。
“那是你年纪小。”她解释,妄图让这在出事高铁上偶然碰到的“烂桃花”早些认清自己的位置。
“那又怎样?”他攀着双臂回复,眯着眼将人上下扫视了一遍,调侃的意味昭然若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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