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尚可。&rdo;秦耀木着脸回道。
定远侯同样木着脸点了点头。
父子两个一脉相承,坐在一起就像在比谁的脸更冷似的,冻得周遭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秦三叔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笑呵呵地活跃气氛,&ldo;今年端午节比往常时候都要热闹,宫里的娘娘公主都会去,你们几个小丫头只管打扮得漂漂亮亮,叫他们看看咱们秦家女儿的风采!&rdo;
一席话说得四姐妹皆是红了脸。
纪氏推了秦三叔一把,没好气地说:&ldo;这是你当叔叔的该说的话吗?&rdo;
秦三叔哈哈一笑,&ldo;喝茶、喝茶。&rdo;
秦莞面上飞红,心内却冷肃非常‐‐公主也会去,这么说,她很快就能见到嘉仪公主了?
五月初五,端午节。
金明池畔张灯结彩,花团锦簇,丽装的贵人高坐花棚,窈窕的仕女往来穿梭,汴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处处裙裾翻飞,香风阵阵。
定远侯府的车队到得晚,秦莞先是带着妹妹们去安国长公主的花棚请了安,这才匆匆往自家花棚走。
将将走到半路,便听宫人高声唱喏:&ldo;陛下驾到‐‐贤妃娘娘嫁到‐‐嘉仪公主驾到‐‐&rdo;
所有人,无论官职高低,无论身份几何,全都伏跪于地,齐声问安。
官家从皇辇上下来,笑眯眯地叫众人起身。
众人再三谢过,这才纷纷站起。
官家是个蓄着短须的中年人,身形高大,面目慈和,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眼下也泛着淡淡的青痕,不知是操劳过度还是身体违和。
贤妃娘娘的车驾在后面,秦莞没看到,倒是嘉仪公主,不愧是官家最宠爱的女儿,反而越过生母,随在皇驾之后。
身穿紫衫、头戴卷脚幞头的天武官抬着软轿,数名宫婢头戴金钗吊朵,身着红罗长衣分列两侧,轿身镶着裹金的檐子,顶上盖着剪花棕榈。
嘉仪公主从轿中款款而出,金丝绣的鞋,罗纱做的衣,珍珠缀的冠,衬着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端得是月华尽现、高贵无双。
她随在官家身边,于花团彩旗中缓缓而行,环佩微摇,珠翠轻摆,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便是皇家的气派。
嘉仪公主无疑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难得的是她丝毫没有恃宠而骄,无论谁上前搭话她都面含笑意,言行有礼,一时间,无人不赞她的风度。
秦莞不着痕迹地把公主身边的人来回看了好几遍,并没有看到那个脸上有痣的司膳大人。
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又不由松了口气。
讲真,如果上辈子害她的人果真是嘉仪公主,这仇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