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捏着帕子,心内莫名地泛上一丝紧张。
就在这时,一匹枣红骏马插在两人之间,马上之人肩背宽阔,腰身笔挺,严严实实地将秦莞的视线挡住。
是秦耀。
梁桢面不改色,径直向前。
秦耀手持马鞭,将他拦下,&ldo;梁将军这是去哪儿?&rdo;
梁桢道:&ldo;随便走走。&rdo;
秦耀声音微沉:&ldo;路这么宽,还请梁将军去别处走走。&rdo;
梁桢不慌不忙:&ldo;既然路这么宽,本将军在哪里走不成?&rdo;
秦耀眸光更冷,&ldo;此处皆是鄙府女眷,还望梁将军莫要造次。&rdo;
梁桢失笑:&ldo;青天白日,我哪里造次了,指挥使大人?&rdo;
秦耀被他点出官职,平白地矮了两个官阶。
两个同样英武的男子,彼此对峙,剑拔弩张,惊得周遭之人大气都不敢出。
秦莞弱弱地开口:&ldo;长兄……&rdo;
秦耀和梁桢同时看了过来。
秦莞怂怂地缩了缩脖子,心虚道:&ldo;……婶娘叫你。&rdo;
尽管知道她在胡扯,秦耀还是没拆穿她。
骨节分明的大手压在她头顶,不容分说地把她按回车内,完了还扯下帘帐,确保遮得严严实实,秦耀这才打马离开。
被自家长兄像拍球似的按了一把,秦莞既没面子又不服气,等他走远之后她便挑起车帘,冲着他的背影做鬼脸。
这一幕恰好落入梁桢眼中,惹得他眉开眼笑。
秦莞冲他眨眨眼,娇媚的脸显得古灵精怪。
梁桢心情愉悦地打了个鞭花,大黑马长嘶一声,哒哒哒哒跑回自家车队。
巨大的白鹰盘旋在半空,时不时发出一声悠长的唳鸣。
车外传来声声惊叹。
彩练好奇地问:&ldo;那是什么鸟,好大一只!&rdo;
&ldo;是海东青。&rdo;秦莞说。
母亲对她说过,辽北之地有人擅训鹰,其中最名贵的便是海东青。
梁桢这只体长三尺,羽翅展开至少有六尺,全身附着雪亮的白羽,只头上一顶灰色的绒毛,当是猎鹰中的极品。
秦莞见过它与黑犬争斗时的雄姿,不,那不应该叫争斗,而是单方面的击杀,一爪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