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将她扶起来,说:&ldo;你这丫头又客气了,我左右无事,你这一方居景致又好,权当散步看景了。&rdo;
秦莞趁机道:&ldo;等牡丹开好了,我天天叫人剪了最大的那朵给母亲簪发。&rdo;
&ldo;好,我一准儿日日戴出去显摆。&rdo;萧氏笑盈盈地打趣。
屋内一派和乐。
笑过一阵,又回到了方才的话题。
按照萧氏的意思,是想把韩琼的牌位请到相国寺,省得秦莞年年往娘子庙跑。
娘子庙建在汴京郊外,出了南薰门还要走上三十里,一直到石桥村。路途远,秦莞又不肯让太多人跟着,萧氏不放心。
上一世萧氏也是在这时候提出把韩琼的牌位请到相国寺,秦莞同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那里。
想起死前的剧痛和折磨,秦莞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萧氏关切地问:&ldo;身子可是还难受?&rdo;
秦莞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ldo;多谢母亲挂怀,许是风凉了些‐‐牌位之事且再等等罢,难得石桥村的百姓一片赤诚,若是突然换了地方倒叫他们多心。&rdo;
萧氏见她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说,只夸了夸一方居的花木便带着婆子丫鬟们走了。
不过两刻钟,萧氏跟前的储嬷嬷又回来了,带了许多东西。
飞云整理着那一盒盒阿胶、燕窝等大补之物,眉眼含笑,&ldo;咱们姑娘就是有福气,摊上个继母都是这般好脾性。&rdo;
彩练撇撇嘴,&ldo;这才到哪儿?且看罢!&rdo;
秦莞没理会丫鬟们斗嘴,她微蹙着眉,面沉如水。
上一世,就是在这次她出城为母亲敬香,遇到恶犬伤人,被魏如安所救。
当时秦莞的衣裳破了,魏如安英勇地挡在她前面,不仅赶走了疯犬,还脱下外衫别着脸披在她身上。
那时候秦莞只觉得这个人谦谦有礼又颇有勇气,当继母拐着弯地试探她的心意时,秦莞大大方方点了头。
如今想来,只觉得自己瞎了眼。
秦莞冷笑,这一世她必不会让那个人渣好过!
距离韩琼的冥诞还有三天,足够秦莞准备。
她先是给水军大营的长兄捎了信,撒娇耍赖地从他那里借了&ldo;帮手&rdo;,又派人去太学打探消息,确认了那日太学休沐,魏如安有足够的时间像上一世那样去城郊踏青。
万事俱备,只待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