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ldo;姑娘,您果真还是记恨我的。&rdo;
&ldo;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rdo;秦莞淡淡道。
钱嬷嬷恨声道:&ldo;你要真敢脱籍,钱家也容不得你!&rdo;
非是她不盼着女儿好,而是她非常清楚侯府是什么样的主家,外面的生活又是怎样。飞云早就在侯府养娇了,那些种地打渔伺候公婆的苦日子她根本熬不住。
飞云看看秦莞,又看看自家娘亲,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ldo;翠柏说得没错,想要自由,就得自己去挣!姑娘,您只管应了主母,我愿意听她的安排。娘,您也不必忧心,以后过好过坏女儿自己担着!&rdo;
这一刻,秦莞很想怼她一句‐‐你自己挣,你有什么资格?如果我拒绝了萧氏,如果钱嬷嬷死活不让你出嫁,你又拿什么来挣?
话到嘴边,秦莞还是收了回去。
她是彻底失望了。
最终,秦莞还是如了飞云的愿,把她的身契给了萧氏。
当然,她留了一手,那张身契是假的‐‐她才没那么傻,别人勾搭着她的丫鬟偷东西,她还要帮人家数钱。
这样做是为了以防万一,倘若萧氏和飞云自此之后老老实实,她压在手里的身契就是废纸一张;如果她们再整夭蛾子,至少有个拿捏的。
钱嬷嬷做得也十分决绝,当即便表了态,言明飞云若投了萧氏,便和钱家再无关系。
即便如此,飞云还是这样做了。
萧氏当着她的面把身契烧了,微笑着问:&ldo;若别人问你,如何得的这门婚事,你怎么说?&rdo;
飞云明白她的意思,垂首道:&ldo;主母放心,铜镜的事我不会说出去。&rdo;
萧氏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她的手温声道:&ldo;好孩子。&rdo;
倘若这时候飞云抬起头,便不难发现她眼底掩不住的算计和冷漠。
第二天萧家便来人,要把飞云接过去。
萧氏假装大度,高调地给她出了些嫁妆,只是还不如飞云从一方居带走的多。
萧家人只雇了一顶小轿,连个媒婆、吹打都没有,说是先抬回家去再大办。
这和飞云预想的大相径庭,只是事到如今由不得她反悔了。
临走之前,她回了趟一方居,想给秦莞磕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