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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习远斋的生意不算红火，秦莞在书架后站了两盏茶的工夫只看到三位顾客，都不是她等的人。

终于，一个打扮体面的婆子扭着微胖的腰身迈进门槛。

她的身子被书架挡着，从秦莞的角度只能看到玳瑁色的裙摆和深褐色的厚底云头鞋。

尽管如此，秦莞依旧不错眼地盯着，随着婆子渐渐走近，她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似的，呼吸都变得十分艰难。

终于，那婆子走到了柜台前，背对着秦莞同掌柜搭话：&ldo;听闻今日有折价的画册，我来得晚，可卖光了？&rdo;

掌柜事先得了钱嬷嬷的吩咐，笑着招呼：&ldo;多着呢，嬷嬷这边请。&rdo;

那婆子随着掌柜来到书架旁，秦莞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继而心头陡然一松。

不是。

不是害死她的人。

这人脸上虽然也有痣，却不是长在颧骨上，而是鼻翼偏左的地方。而且，她的长相和害她的那个瘦长脸的婆子也十分不同。

觉察到秦莞一直在看她，婆子露出一个和善的笑，&ldo;小娘子莫非识得我？&rdo;

秦莞回过神，随口扯了个谎，&ldo;我瞧着您脸上这颗痣生得极好，是以多看了两眼，想着沾沾您的福气，嬷嬷见谅。&rdo;

&ldo;小娘子真会说话，洗不掉的黑芝麻似的，哪里有什么福气？&rdo;她笑呵呵地往脸上碰了碰，又道，&ldo;说到福气，我倒是听说嘉仪公主跟前有位司膳大人，一颗黑痣刚好长在左边颧骨，相国寺的高僧都说那痣大有来头！&rdo;

秦莞刚刚放松的心又是一紧。

嘉仪公主身边的女官！左颧骨上长着黑痣！

是她要找的人吗？

直到魏家的婆子挑好画册离开了，秦莞依旧愣在原地。

头顶罩过来一片阴影，紧接着脑门一痛，她才回过神儿。

待看清来人，秦莞一愣，&ldo;梁将军？你……你何时来的？&rdo;

梁桢没回她的话，只微垂着眼看着她额间的红痕，眼底划过一抹异色。方才他不过是屈起手指&ldo;轻轻地&rdo;敲了一下，怎么就红了？

他拿指肚抚了抚她的额头，道：&ldo;怎的这般娇嫩？&rdo;

秦莞只觉得一阵刺痛，不满地打开他的手，&ldo;听你这意思，还要怪我了？&rdo;

梁桢轻笑：&ldo;不怪你。&rdo;

秦莞撇嘴，&ldo;自然怪不着我，怪就怪你手粗。&rdo;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梁桢当成了熟识的人，言语间少了几分客气，多了些许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