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儿手抚上了礼唤肩,她不知该如何做,只是下意识的拍着他的肩膀,就像是安慰一个孩子,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愣声道:&ldo;殿下,怎么了&rdo;
礼唤不语,良才松开手,他摸着颜清儿的脸疼惜道:&ldo;对不起,清儿,我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rdo;
&ldo;对不起,没有能救下你的父亲&rdo;
&ldo;颜将军昨日去世,你还在房里笑着安慰我&rdo;
&ldo;你心里该有多苦啊清儿&rdo;
礼唤眼角一颗大滴的眼泪低落,他眼睛通红抿着嘴,依旧忍不住眼泪,他索性又死命的抱住颜清儿,不断的重复着道歉,颜清儿脑中空白一片,如今发生的一切都超出她的预想。
礼唤的眼泪落在她的脖颈,温热的几乎快要灼伤她的心,二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ldo;我身为太子,却保不了我最爱的女人。&rdo;
颜清儿浑身抖颤,她推开礼唤,礼唤的眼眸通红,布满红血丝,颜清儿口齿艰难道:&ldo;最爱的女人&rdo;
礼唤望着她,突然露出微笑,手指轻柔的挑起她额前的发丝别在耳后,他起身走到殿内深处,从柜子上拿出一个木盒,他将木盒保存的很好,精细的雕花木盒上没有沾染一丝灰尘。
颜清儿曾经在礼唤正殿里见过这个木盒,她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云岚花纹木盒,是十岁那年她从马背上跌落,第一次遇见礼庆时,他赠与她的,算是二人之间的定情信物。
云岚花纹木盒是宫中之物,礼唤有个同样的并不稀奇,礼唤将木盒放在颜清儿面前,手指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只墨色的玉坠,似云又似花。
颜清儿看着玉坠半响说不出来话,她抖着手指着玉佩:&ldo;这这是我的玉佩&rdo;
十岁那年,礼庆将玉坠赠与她,他告诉她这个玉坠可以保她平安,颜清儿将玉坠戴在身上多年,直到礼庆背叛她,她恨透了他,冥冥之中却也不舍得将玉坠扔掉,只是再也不戴。
那个玉佩做工精良,却非凡品,如今礼唤却有个毫无二致的,令她如何不吃惊。
礼唤将玉佩从盒中拿出来,指尖细细的抚在清亮的玉体上,声音低沉道:&ldo;这不是你的玉佩。&rdo;
他将玉坠放在颜清儿的手心,颜清儿细细端详,发觉这枚玉坠右侧凸起一块云彩,而她的玉坠正与其相反,与其说是两个一样的玉佩,倒不如两枚玉坠是一对。
颜清儿依旧不明,玉坠在她手中散发着寒意,她说道:&ldo;我的玉坠是礼庆给我的&rdo;
礼唤道:&ldo;这两枚玉坠是一对,我五岁那年太皇太后赐给我,一枚是留给我,另一枚是留给我的皇后。&rdo;
傍晚时分,屋内的光线渐暗,这几日经受的事情太多,颜清儿的脑袋昏沉的像一碗白粥,礼唤叹了口气起身点上火烛。
暖色的烛光下,他靠在颜清儿身侧,面容在光亮下温柔如水:&ldo;我八岁那年救下了一个姑娘,她小小年纪便一个人在猎场上骑马打猎,而我自幼身体不好,却羡慕她的威风飒爽,我偷偷跟在她的身后,却瞧见她追逐猎物时不小心从马上跌落,我救了她&rdo;
礼唤声音温和,就像是在说旁人的事情。
十岁那年颜清儿从马背上跌落,头撞到地上石块,昏迷不醒,是礼唤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及时将她救下。
猎场上山路难走,礼唤寻不到其他人,只能一人背着颜清儿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到一个偏僻的营帐内,颜清儿昏迷了三日,礼唤便在她身边守了三天三夜。
颜清儿情况好转,宫里传来消息急召礼唤回宫,他停留不得便将身上的玉坠放在颜清儿身边,以保她平安。
颜清儿从昏迷中清醒时却瞧见陪在身边的礼庆,她便以为那个救她的少年是九皇子,连木盒中的玉佩礼庆也口口声声说是自己赠与颜清儿。
那时颜清儿对礼庆一见倾心,而后走上一条不归路。
如今真相昭然若揭,颜清儿只叹自己年少无知,礼庆为了得到颜家这一有用的助力,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筹谋已久,顶替功劳娶了她,却又不愿善待她。
是她辨人不清,一心只为嫁给礼庆,害的自己命丧黄泉,害的家族满门蒙冤,爹爹惨死牢狱。
颜清儿看着玉坠出神,礼唤伸出手揽过她的肩膀,力道轻柔,他的头靠在颜清儿的肩上,心中安宁,闭着眼睛声音软糯的像个孩子。
&ldo;清儿,我喜欢你十几年了,当初我去求父皇将你赐婚给我做太子妃,父皇不允,将我关在东宫一关便是数日,待我出来之时你已是瑾王妃,我曾抱怨人间不公,一度荒废人生,直到得到你死讯的那一刻我才知,只要你能活在这个世上,只要你快乐就好。&rdo;
礼唤手抚上颜清儿的手,紧握在手心,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
扑通扑通
颜清儿掌心感受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强壮有力,他望着颜清儿,眼中映着烛光似有星辰闪耀,他说。
&ldo;清儿,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rdo;
第49章颜贵妃
颜意施逝世的消息本是机密,可不知怎么就暗中传开,宫中下人悄然的议论着,传到颜贵妃的耳朵里,颜贵妃伤心过度,咳症发作,一口气没有喘过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