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冤枉哀家!皇上不要听他所说,他这是被人唆使反咬臣妾啊,臣妾被冤枉的!”事到如今皇后再也顾不得什么一国之母之态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管君雨蓉和君璟华如何拉扯都不肯再起身,抓住皇帝的袍子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对此苏时雨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冷眼旁观着。
“继续说。。”一字一顿的开口,君逸凡心情是复杂的。一切太过突然了,曾经他最深爱的女人被查出背叛了自己,证据确凿,他将她打入了冷宫。
他从未想过要杀了她,但是她还是死了,死时手中竟然还捏着一封信,那封信自封是给那名与之有染的太医的,一气之下他当日便一把火烧了她的冷宫大院,连尸骨也不剩。。
“当年皇后之位一直悬空着,那时奴才还是范贵妃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那年。。”
十三年前先皇退位,其第十一子君逸凡登基,时年三十七岁。登基五年,一直忙碌平乱战事而迟迟未立后,登基后的第八年皇上开始着手立后一事,而当时君逸凡身边有个宠爱的妃子叫做范文萱。
范贵妃是君逸凡早年还是王爷时的元配正室,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原本就是正室,皇上早有立她为后之意只是忙于政事,难以抽身进行册封大典。
就在八年前,皇上已经拟好圣旨,选好吉日便准备昭告天下立元配范文萱为后。天有不测风云,那日夜里皇上前去文瑾苑探望范贵妃,却不想恰好撞见范贵妃和御医房薛太医赤身裸体双双躺在床上。
皇上气急,当夜便废了范贵妃贵妃身份,将其打入了冷宫。而其年方十五的儿子君瑾尤也因此被撤去太子身份,被幽禁文瑾苑不许其见生母。
一夜之间后宫天翻地覆,册封大典照旧举行,侧妃邵婉云顶替元配身份晋了皇后,当日范贵妃便疯了,同年年底便服毒自尽了。
“当年范贵妃和薛太医通奸一事是皇后娘娘指使奴才做的!奴才保留有当年还身为侧妃的皇后娘娘的书信可以作证,娘娘以奴才身家大小的性命相逼,奴才不得不做。还有范贵妃当年死在冷宫的真相奴才也知道!”袁公公看着皇上阴沉的脸色,吓得全身抖如蓑糠。
苏时雨瞥了眼站在众人身后的君瑾尤,他全身轻微的发着抖,显然提起范贵妃对他刺激也挺大的,但是他在努力的克制自己,握紧的双拳青筋暴起,但是他却一声也没吭。
“说!”
“住嘴,你冤枉我母后还不够吗!闭嘴!”君雨蓉上前就是几巴掌,她如何能容忍他这般诬陷自己的母后!
“父皇,母后身体不适,儿臣以为此事还是先缓缓再说!何况口说无凭,还是彻查清楚的好!”君璟华劝阻道,皇后明显精神崩塌了,此间对着袁公公又是掴耳光又是撕扯的,此时早已精疲力尽的瘫坐在了地上。
“你们先行带她回宫,父皇自有定夺!回去!”一挥袖子,不容置疑的语气,君璟华只好抱起邵婉云先行离去了。
“当年薛太医一事是皇后娘娘先行让奴才在范贵妃的饮食里下了药,迷晕了贵妃娘娘后威胁薛太医配合,故意上演了一出通奸戏为让皇上误解贵妃娘娘!其实娘娘是清白的。
包括娘娘临死前手中紧握的书信,是娘娘找人临摹了贵妃娘娘的手迹。范贵妃其实根本就不是畏罪服毒自杀,她是被皇后娘娘派人生生灌下的毒药,那时贵妃娘娘已有五个月的身孕!”
“吓!”屋子内的人闻言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苏时雨眼神复杂的看着君瑾尤,他显然还是已经知道此事了,并没有过多意外的表情,而是低着头犹自隐忍着。
“你。。可有凭证!”双手颤抖的指着他,这个真相太过突然,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奴才没必要骗皇上啊!奴才屋中东南方墙角内一块砖抽开有个铁盒,铁盒内有皇后娘娘当年给奴才的手札。它可以证明当年确实是皇后娘娘吩咐小的诬陷贵妃娘娘的!
奴才该死,八年来一直提心吊胆的良心难安,如今终于能说出此事为范贵妃沉冤得雪,奴才死而无憾了!”说到此,袁公公猛然往一旁的柱子撞去。
“这么轻易就想死?欠我的还没还,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苏时雨早预料到他有此一招,便挪步到柱子旁只待守株待兔了。
“格格饶了奴才吧!是皇后娘娘指使奴才做的,奴才给您磕头道歉了!”袁公公被她揪住,连忙磕头。
“父皇,时雨对于擅自做主两国军事一事愿意受罚。但是时雨不甘心遭此酷刑,还请父皇将他交予时雨处理!”苏时雨见他该讲的都说完了,便出言说道。
“随着去吧,来人,前去这狗奴才房中找那铁盒!”皇上摆了摆手,侍卫立即退出屋子领命去了。
“尤儿。。父皇会还你和萱儿一个清白的。。”一瞬间皇上仿佛苍老了好几岁,他转眸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君瑾尤,轻声说道。
“你若信她,何须今日!”冷声开口,君瑾尤再也忍不住,冷着脸一拂衣袖愤然离去了。
。。。
“你亲眼看见了,对吗?”深夜,君瑾尤坐在屋檐上喝着闷酒,苏时雨坐在了他身侧。
“真是铁打的身子。”冷笑一声,君瑾尤瞥了眼她已经慢慢消肿了的身子,这女人生命力真是顽强。
“你当年是亲眼看见了,对吗?”苏时雨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口。沁鼻的桃花香,这桃花酒可比上次的葡萄贡酒还要好喝多了。
“呵。。不怕我杀了你?”已然有了几分醉意,君瑾尤此时说话有些舌头打结。
“你不会,因为你一个人忍了八年,没人懂你的悲伤,但是我懂。。”苏时雨抬起头对上他如星一般好看的眼眸,悠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