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等全家差不多都起床了,才有气无力、慢慢腾腾地走出来了。
大家一看到她就像见了鬼似的,个个一脸惊诧,纷纷上前询问:&ldo;二嫂、二婶,你的脸咋了?&rdo;
&ldo;哎呀,吓死人了。&rdo;
只见平氏的脸上布满了紫红可怖的痘子。
平氏一边故作痛苦,一边耐心地给大家解释清楚&ldo;:&ldo;我也不知道咋了,反正昨天回来就这样了,我又痛又痒又不敢挠一夜没睡好,又不敢叫出声,生怕吵着娘和大家。哎吆,这会儿又痒了,难受死了。&rdo;
平氏哀嚎着又进屋了,周氏白氏陈氏也随之进去问候情况。
平氏一边挠着一边说道:&ldo;你们都离我远些吧,万一传给你们了就不好了。&rdo;
三人不觉大惊失色。白氏先说道:&ldo;二嫂,我倒是啥都不怕,可我肚子里还有孩子。&rdo;说完,第一个溜了。紧接着是陈氏和周氏,两人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去。
平氏这一天过得十分凄凉,除了三个闺女,几乎没人进来看她。饭都是叶木香端进来吃。
第二天情况仍没好转,平氏仍是足不出屋,时不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叶木青姐妹几个是满脸愁容,整日恍恍惚惚。叶二郎也是一样。父女四人一起去求江氏和叶老头去给平氏请医生。
叶老头迟疑片刻,慢吞吞地说道:&ldo;请就请吧,&rdo;
江氏反对道:&ldo;这也不是啥大病,用不着请郎中。那些郎中个个都贪得很,没病说成有病,小病说成大病。反正我是从来不信他们。&rdo;
不管叶二郎怎么劝说,江氏总有无数的接口推脱。
叶二郎最后索性也不说了,直接带着三个闺女出门。出了堂屋,他低声说道:&ldo;不求你奶了,我明天去镇上请大夫。&rdo;
叶木青赶紧说道:&ldo;爹,我奶心疼钱,肯定不舍得给我娘请大夫。依我看,你这几日还是去做些零工,给我娘挣点药钱吧。我们姐妹几个会好好照顾我娘的。&rdo;
叶二郎想想也是,依他娘那性子肯定会心疼钱,不舍得给跟孩子娘请郎中。他手头也没留啥私房钱,眼下还是去问问有没有零工可做吧。
叶二郎下定了决心,便进屋去跟平氏辞行。平氏眼泪汪汪地看着叶二郎,有气无力地说道:&ldo;孩子爹,你放心去吧,我这病不是啥大病,顶多就是疼得痒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时半会死不了的。&rdo;
叶二郎深深地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身走了。叶二郎走到门口,看到三个闺女一溜排站在那儿,便对叶木青说道:&ldo;我出去找找零工,你们好好在家照顾你娘。&rdo;
叶木青点头道:&ldo;我们会的,爹不会担心。&rdo;
叶二郎说罢就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叶二郎一离开,姐妹三人就赶紧进屋。
平氏看到没外人在,也不装了,盘腿坐在床上,顶着一张可怖的脸问三人:&ldo;外面的情况咋样了?&rdo;
叶木莲抢先说道:&ldo;那还用说,我奶连面都不露,整天拉着一张脸,连我们三个也躲。我大娘三婶四婶更别说了。村里人也是议论纷纷的。&rdo;
叶木青担忧道:&ldo;娘,我们用不用先去贿赂一个郎中,让他把病情说得严重些,万一我爹真赚到了钱,请到大夫穿帮怎么办?&rdo;
平氏白了叶木青一眼:&ldo;你还说你装病,一看计划就不周祥,咱们就要趁着你爹外出这几天把事情办妥了。你爹那个窝囊废只会拖后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