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濯缨又问:“那大人为何要说,下杀手灭口的,是哑叔?”
张一璟:……娘的!
真是!不怕纨绔横,就怕纨绔有文化!
“既与哑仆无关,他为何打伤差役逃走?”
孟濯缨道:“哑叔心智不全,有人抓他,他当然要跑。有人伤他,他当然要还手。换了大人您,这么多人打您一个,您跑不跑?”
张一璟:“你,你……”
孟濯缨立在庭中,问道:“张大人,徐氏状告下官,到目前为止,似乎都只是她一人之言。敢问大人,您可有证据?”
张一璟眉毛狠狠一抖。这不是废话?他要有一点半点证据,就先押着她,打上一顿再说!
孟濯缨淡淡道:“张大人,既无证据,那就是徐氏凭空诬告。下官可以归家了吧?至于徐氏诬告朝廷命官,损坏下官名誉,这可不是小罪……”
话没说完,徐玉莲突然站起来,手指着孟濯缨,咬牙切齿的痛声辱骂:“你这无耻小人!戏辱我,毒杀我夫,到如今,还要倒打一耙,污蔑我陷害你?”
孟濯缨冷笑一声:“徐氏,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罪罚?”
徐玉莲眼白赤红,狠狠道:“我夫君枉死,到如今,也没有半分公道。我为我夫伸冤,死都不怕,还怕区区罪罚?我今日哪怕是血溅于此,也不能让你逍遥法外!”
说完,疾步跑开,就往柱子上撞。
庭上这么多人,她喊的声嘶力竭,是个人都知道她要寻死,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徐玉莲被人拦下来,抱着孩子,娘三个凄凄惨惨的哭成了一团。
孩子的哭声,最是具有感染力。庭上众多八尺男儿,见两个孤儿素衣孝布,可怜巴巴,都红了眼眶。
五岁的孩子缩在娘亲怀里,吓的抖成一团,可双手还护着母亲怀中的幼弟。两岁小童还不知怕,挂着鼻涕眼泪,含糊不清的指着孟濯缨骂:
“坏人,坏人!……坏人,打雷,劈死你……还我爹爹……哇……”
孟濯缨看着瑟瑟发抖的厉家大儿,尚不知事的厉家小儿,无声的叹了口气。
厉效良不算东西,徐氏糊涂又有野心,二人犯错,都是死不悔改。
可怜的,就是这两个孩童了。
她默默无声的站在原地,落在曲蔚眼里,那就是冷漠无情。
张一璟既无实证,不等谢中石开口,便拍板道:“原告徐氏心绪激动,今日不能继续审理了。来人,把孟大人请回去,择日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