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濯缨酒窝深深,笑的低下头去,须臾又道:“且先等等吧。”
“怎么了?”
孟濯缨想了想,道:“近日你不是在忙一起案子?我也听说了。这案子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女子的生死,实则便是新儒与老派腐儒之争。朝野关注。连余侯爷也是如此。你别看他如今不上朝,不理事,可是一身老骨,热血依旧。”
孟濯缨忍不住笑了笑:“若真是判了阿云死罪,我怕我这位新父亲,是要和我师傅一样,忍不住去劫法场的。”
谢无咎便将聂玉如今的情形说了,叫她放心。
孟濯缨道:“我初初听闻,自然担心。后来得知师傅被移交大理寺,便放心了。有你在,怎么会让他受太多磋磨?”
谢无咎从心头猛然生起一阵悸动。比方才重逢,比她说起那些“甜言蜜语”还要心动——
因为这个小姑娘,是从心底,毫无保留的信重他。
孟濯缨道:“待这个案子了结,你再寻个可靠的媒人,来向余侯爷提亲。”希望那时,她已将所有坎坷都摆平了。
谢无咎叹道:“若果真如此,我也算名正言顺了。”
谢无咎走后,孟濯缨略盘算了些事,便安睡了。翌日一早,才用过早饭,就领着净瓶在演武场,将余侯爷逮了个正着。
至于谢无咎,当夜回去,激动的根本睡不着,又冒着雨跑到了唐秀的住所,从床上把人给拔了起来。
唐秀被扯下床,索性像张鸡蛋饼一样,在地上摊平了继续睡。
谢无咎拉着他的耳朵:“唐秀,唐秀,你别睡了!快起来,你猜,我见到谁了?”
唐秀听他欢欣雀跃的声音,耳边就跟那“普天同庆”的炮竹声一样,霹雳啪啦响个不停。
他猛地坐起来,眼睛还黏在一起睁不开,口里骂了一句:“我x!不会真的是小世子吧?”
谢无咎丧心病狂的摇晃着他的脑袋瓜:“不是小世子了!她现在是庆安候府千金了!可以光明正大娶进门的那种千金小姐啦!”
“我太开心了!唐秀,你知道吗?真的是她!”
唐秀:“……你开心你晃自己脑袋!”
谢无咎充耳不闻,大概是开心过头,双手双脚无处安放,想要动弹点什么。
唐秀扯开他的手,把自己的脑袋抢救回来:“你快滚!老子要睡觉了!”
谢无咎一屁股坐在地上,兴奋未停息:“唐秀,谢谢你。他们都说我疯魔了,异想天开,只有你一直帮着我……”
唐秀:“放屁!我也觉得你疯了,现在还傻了!我就是帮你看看,好让你快点死心。”
谢无咎平息了片刻,问:“唐秀,你白日去探路,对我说,只能查探到侯府千金住在四时春。明里人不多,暗处的侍卫却不少,连你都没能寻到机会,去探一探小姐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