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过来。”
孟濯缨“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怎么还会爬回去?直接无视掉某人,干脆利落的跑了。
燕衡抓着蔷薇枝,刺扎进手心,他也不曾理会。他站在画壁后,浑然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东院的西角冒出了烟火。
燕衡面无表情的摘掉手心的刺,吩咐车夫:“你快快赶到戚府,告诉戚老夫人,长孙家的大少夫人,恐怕不行了。”
那起火的西北角,正是大少夫人的住所。
就看在儿时的情谊上,帮她最后一次吧。
从此之后,他绝不会再与孟濯缨、孟家任何一个人,扯上半点干系。
孟濯缨牢记方位,进了东院后,就往软禁牛濛语的佛堂走去。
东院不知出了什么事,路上并没有多少人,偶尔见到两个婆子,都显得慌里慌张。
孟濯缨到了佛堂,门口居然没一个人守着,只有一个奶里奶气的小丫头在打瞌睡。
佛堂地上铺着一个枯硬的干草蒲团,柔软的棉垫都弃之不用,蒲团上还有些许血迹。可见,她的的确确是在此处受罚。
可却不见牛濛语。
孟濯缨出了佛堂,这时才看见,西北角偏院处,冒起浓浓黑烟,而此起彼伏的救火声和吆喝声也隐约传来。
她心头一跳,隐约想起某种可能,拔步就往那边跑。
刚跑起来,就和一个高大男子,撞了个面对面。
长孙清平手持马鞭,刚从外面回来,见到孟濯缨,马鞭一转,但又隐忍下来,雷厉风行的往后院而行。
孟濯缨本来是在他前面,这下成了跟在他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地方。
火势起的很快,虽然发现的及时,但整个前院墙都已经烧塌了。
一个仆妇跪在地上,不住嚎哭:“大少夫人还在里面啊,先救人啊!”
火势实在太大了,长孙大夫人不断允诺重赏,也没人敢进去。
长孙清平听说戚明乐还在屋内,额头青筋一跳,抢过水桶往身上淋了水,就要往里面去。孟濯缨就跟在他后面,看见火势这么大,急忙把人拉住。
长孙清平低头瞪眼:“滚开。不许阻拦。”
“不是拦你。”孟濯缨指着西南角落:“你从后面窗子进去,那里火势小。照寻常摆设来计算,那里应该是床榻。没准儿长孙夫人在床上,能更快找到她……”
一面说着,解下自己的衣袍,往水缸里一塞。她怕冷,穿的还是厚厚的冬衣,可长孙清平早就穿上了轻薄的春衫,浸那点水,一进去就烤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