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那也是你自己蠢,既然要沉船,现在饮食里下毒,不是万无一失?”末了,见靳师师倔强的跪坐在下首,眼眶红红的,却不肯说一句服软的话,做娘的终究是心疼。
“好了,既然你已经做了,就算她运气不好,挡了你娘两的路吧。”
寒门学子激愤,请愿书恨不得漫天乱飞,其中有如曲蔚这样生来就比别人多两斤热血的激情少年,也有不少想借着此次事件出名的浑水摸鱼之辈。
总之,事情比靳师师预想的还要顺利。
孟濯缨是惹了众怒了。
天子为平文人之愤,明旨着京畿府公审此案。大理寺、刑部旁听。
到公审那日,曲蔚和涂荣海领先,一水儿的长袍纶巾,浩浩荡荡来了。若不是曲蔚不满涂荣海的乡土审美,都差点要扯起偌大的情愿书当做“战旗”来张扬声势了。
曲蔚嫌丑,死活不肯,并且直言道,公道天理自有昭彰,不必做这些表面文章。
各位学子都隐约松了口气。
徐氏玉莲被差役护着,先到了门口,款款跪下,带着两个稚龄孩童,不顾众人的阻拦,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诸位的大义,徐氏永记在心。将来这两个孩儿长大了,也定要他们不忘乃父之志……”
“砰!”
忽地,一盆馊水从天而降,浇了徐玉莲满头满脸。离她最近的涂荣海正巴巴的要扶起徐玉莲,也被馊水淋了满身。
“啊呸,是谁?哪来的刁货在京畿府门口生事?”
谢无咎敏锐,正要冲上楼去拿人,那花发妇人颤颤巍巍的站在楼牌上:“你告状喊冤,我也来告状!我要告靳师师!”
谢无咎眯了眯眼,脚步放慢,他暗中给唐秀一个眼色。
唐秀眼角一眯,兜里掏出一把黄豆,“不小心”就掉了满地,把跑在最前面的曲勿用都给摔了。
“哎哟,哎哟,太滑了这地!”他怪叫一声,狠狠的“摔”在了曲勿用肚皮上,两个人卷成一团。
他这一闹,耽搁了好半天,曲勿用都没能爬得起来,不是被他揪住胳膊,就是勾住了腿。
妇人声音颤抖,却坚定的一字一句,清晰的道:“靳氏毒妇一条罪,以妾之身谋害主母余氏!”
“二条罪,身为贱妾,谋害嫡小姐。”
“三条罪,身为卑贱,为了谋夺世子之位,毒杀厉效良,陷害我家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