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汉“啊”的大叫一声,竟然径直厥过去了。木老头也是束手无策,想掐人中,半天都使不出力气来。
最后还是谢无咎动手,好容易把乔老汉弄醒了。
孟濯缨试了试孩子的脉搏,这孩子早就没了,可身子还是温热的。
只是一个娇娇软软的、可怜可爱的婴孩。
她一个路人尚且不忍,何况亲人?
人群中寂寂无声,许久一声孩子的大哭。原来是那放火的熊孩子的母亲,又急又怒,又愧又怕,把孩子推倒,撞在了石头上,立时头破血流。
大家又手忙脚乱的,去拉打孩子的妇人,有两个婆子,抢了那闯祸的孩子先抱回自家去了。
另有个婆子,哭着拍打那妇人手臂:“你现在晓得怪他了?你儿子打小是傻的,他知道草堆旁边不能玩火把子呢?你不看着他,现在闯祸了,你晓得管了?都没了一个,你还想把他也打死?”
孟濯缨捂着口鼻进了土窑,里面堆了一半的红薯,上面落了一层的草木灰。
她皱眉出来,示意谢无咎看这孩子的口鼻。
孩子的口鼻里干干净净,没有半点黑灰。
火没有烧进土窑,孩子丧命,也是因为被浓烟呛死。可连最里面的红薯堆上都有不少草木灰,这孩子鼻腔里,却是干干净净。
谢无咎倒吸一口凉气。孩子闭着眼睛,绵软的,安静的,就像乖乖巧巧的睡着了。
到底人的心能有多硬,才能对一个婴孩下这样的毒手?
乔老汉丢了魂,木木的坐在地上。木老头也好不到哪里去,蔫眉搭眼蹲着。
只有最先发现孩子不见的秋平,披头散发的蹲在地上哭。
“平平啊,都怪我,是我害了平平啊。”
这片刻功夫,谢无咎已经拿出大理寺的令牌,让乡老将几个相关的人都请进了乡老家里。
乔家村的乡老,就是这村的里正,听谢无咎三言两语说了,吓了一跳,恨声利齿的骂了几句粗话:“xx养的!查出来是谁,非要乱棍打死了!”
被人蓄意捂死的孩子平平,才四个月大,是乔老汉家二女儿所生。因她婆家重修房屋,这几日实在忙碌的很,乔老汉就自告奋勇,让把孩子送过来,他和老伴儿看几天。
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情。
等了片刻,乔老汉的老伴乔大娘才颤颤巍巍的来了,被里正家的婆子扶着,闻听噩耗,,也是一条命去了半条。
又过了半柱香,乔家儿子乔旺财也从镇上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