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对照起沈将军和宣夫人来,还真是应时应景。
谢无咎等人冲进内院时,宣夫人的侍女鱼儿正在火盆里烧东西。
除了这方丝帕,还有一封书信。书信上,是沈将军手书,约她三更前往破庙一叙。
这也是为什么,谢无咎连夜将宣夫人请进了大理寺。
孟濯缨淡淡道:“夫人方才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究竟是不是呢?夫人,您今日所言,若与案情无关,我们绝不会透露分毫。但您既然劝秦嬷嬷事无巨细,都要上报大理寺,想必,您一定也想快点找到杀害沈将军的凶手。耽误的越久,可越不利。”
宣夫人拿过信纸:“这封信,是伪造的。我之前从未见过。”
这封信件早就和沈将军的笔迹对比过,粗略一看,几乎一模一样。
孟濯缨问:“宣夫人,您如何得知,这封信是伪造的?”
宣夫人笑容苦涩:“他写这个‘叙’字,这半边的余从来不勾,倔强的一竖到底。大人若不信,可以细细比照一番。”
谢无咎找来书信一看,果然如此。
“您对沈将军很了解。”
“谈不上了解不了解。”宣夫人摇摇头:“只是,早先,沈将军送过我不少东西,每次都会附着一张小札。我见多了,自然能认出来。”
“早先?”孟濯缨与谢无咎对视一眼,道,“您说的,是沈将军与您议亲时的事吗?”
“你们连这个都知道了?”宣夫人惊诧的看了她一眼:“也是,这本来不算什么秘密。但也算不上议亲,当时是余侯爷引荐,我和沈将军结识,他正好也缺一位妻子。未必有那么喜欢我。沈将军做什么,都极有计划,大约是想娶亲了,也学人家送些金银珠宝的小玩意。我和他见面,都有长辈在场,只是寻常朋友,算不上正式议亲。”
宣夫人语气很淡,反复的把“他不喜欢我”、“不算正式议亲”,说了好几遍。好像真的是一个,与姐夫没有瓜葛的妻妹。
可刚才她忍不住哭出来时,那忍都忍不住的悲意,可不是这么淡的。
“这封信是假的,您也从未见过,为何又会出现在您贴身侍女的手中呢?”孟濯缨问。
宣夫人微叹口气:“我也不知。至于这方丝帕,孟大人,我的确有一块,也一时冲动题了这么两句诗。但只是手写,当时我就后悔了,亲手烧掉了。”
她说出这句话后,明显轻松了许多。
“我和他……就是那么一回事吧。这书信,我从未见过,孟大人也知道了,的确是伪造。我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我房中。至于这绣帕,”
她轻微的冷哼一声,琼玉一样的鼻尖皱了皱,十分的讨喜。美人娇嗔,便连孟濯缨,也看呆了一呆。
“这绣帕不是我的。可这字迹却和我的几乎一模一样。又在我房中,二位大人去了以后,我那侍女鱼儿就惊慌失措的想要烧毁,却偏偏只烧掉了无关紧要的绣图?呵,两位大人英明,您说说,倘若我并没有说谎,那又是谁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