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内宅之事,谢无咎也算门儿清:“并无实证,不可胡乱揣度。陈年旧事,也不知与案情有无关联。不过,徐徐,若是你能打听清楚,也记你一功。至于沈夫人和沈将军为何争执,倒是可以问上一问。”
谢无咎几口喝完茶,又和孟濯缨到了将军府。
沈夫人听他两人说明来意,手无意识的绞紧了帕子,冷笑道:“两位大人先前来过,怎么不问?”
孟濯缨直言道:“先前,秦嬷嬷没有说。”
沈夫人又是一声冷笑,都不加掩饰了:“那她后来为什么又说了?是我妹妹劝她的?要说我这妹妹,就是讨人喜欢!不止沈……”
她自觉失言,忙抿住了唇。
“二位大人,我和夫君也不算争吵。还是旧事重提。夫君想让我和孩子,跟着他一起去南疆。”
谢无咎问:“沈夫人不愿意?”
沈夫人微叹口气:“南疆气候严冷,我只在婚后的第二年去过一回,住了三个月,就一直病了三个月,没有两三日是爽利的。夫君提起来,想让我带着孩子过去,一家骨肉团聚。我既受够了水土不服的苦,也不愿意孩子跟着吃苦,心情自然不算好。就多说了几句,又提起让夫君回京做个闲散小官也好。夫君听了我这话,也来了真火气。这才吵了几句。”
谢无咎又问:“那为何又提到孩子,说夫人不替孩子着想?”
沈夫人垂下眼眸,看不出什么神色:“我夫君是个驰骋沙场的大英雄,自然不愿意他的长子,长于我这样的内宅妇人之手。他想让我过去是假,想亲手教养他的儿子才是重中之重。”
谢无咎又问了几句,沈夫人一一作答,情绪也渐渐平复,但依然不知,沈将军离家之后,去了哪里,又为什么要去西山。
二人刚出院门,谢无咎突然一把拉住孟濯缨,力气有点猛了,不留神就把人按在了墙上。孟濯缨还未回神,谢无咎自己也贴了过来,离的极近,差点就靠在了他肩膀上。
孟濯缨连忙后退,整个人僵硬的像只壁虎,紧紧的拿背贴着墙壁。
谢无咎浑然不觉,伸头探脑的朝外看。
廊檐外,宣夫人轻轻抚着鬓发,正低着头不知道找什么。一个奴仆打扮的英武男子,低眉顺眼的捏着一物过来,二人隔着篱笆花架,说了几句话,又分开了。
宣夫人走了,那男子才敢回过头,又望了她的背影好一阵子。
第17章宣夫人的情诗
出了将军府,回身一望时,仍然能看见内院的那株合欢树,柔韧的枝条在暮秋的清风中曲曲折折,婉转不息。
孟濯缨若有所思:“谢大人,方才那仆役,步伐矫健,目有精光,可不似一般的下仆。”
谢无咎是习武之人,眼光更是老辣:“不止会武,身手更是不错。应该就比我差那么一点。将军府虽然有护卫,但好好的护卫,可不会穿着仆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