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心想,他才考察过“新人”,“新人”就立刻考量起他这个“老大”来了?
他拍拍手:“直接抓人!”
半个时辰后,一个飞贼在集市闹事,被官差围捕的时候,顺手挟持了一个小孩儿,躲进了一户人家。
实在巧的很,这被挟持的小孩子,就是黄家幺儿,躲进的人家,就是蔚州女的住所。
“飞贼”被拿住后,官差客客气气的请蔚州女去写供词按手印。
官差多客气啊,抱着孩子又给买糖又给买面人,心啊肉啊的哄着。蔚州女觉得太巧了,可又放不下孩子,也来不及多想,就被请进了大理寺。
这一进大理寺,官差就变了脸。
谢无咎唯恐拖久了,打草惊蛇,也不拖拉,亲自上阵审问。颜永嘉和徐妙锦则调查这女子日常行踪,双面夹击。耗到夜里,丁紫绒也不曾吐口,却被心细的徐妙锦筛查出一点要紧的讯息。
丁紫绒深居简出,不常外出,但会做些绣活,每隔五天,送去城西的音匀绣庄。
谢无咎拿冷水揉了把脸:“派人去绣庄了吗?”
颜永嘉挠挠头,嘀咕道:“许多妇人,不都做绣活?这有什么奇的?”
徐妙锦瞪圆了眼睛:“你是不是傻?除了绣活非常出众的,一般妇人只能靠这个维持生计,既熬眼睛,又没有多少银子。这丁紫绒不缺银钱,枕头里还藏着几张银票,是干这个活计的人吗?”
谢无咎轻拍颜永嘉的背:“你再看那妇人,手指白净,指腹没有一点茧子。”
颜永嘉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那现在该怎么办?”
谢无咎裹了一件披风:“趁着天黑,好干活!都跟我走。”
哑仆原本昏昏欲睡,一见孟濯缨夜里要出门,急忙拽住她。
孟濯缨无奈极了,刚要劝他,一件大披风劈头盖脸裹下来,谢无咎勾着她就走,惹得哑仆急急忙忙追过来,咿咿呀呀的比划。
谢无咎:“哑叔,你放心,多穿点,一会和我共骑,冻不着她。”
谢无咎打个唿哨,把孟濯缨扶上“毛豆”背上,自己翻身上马。再扭头一看,哑仆果然找了匹马跟来,低头跟她嘀咕:“孟大人,这查案子还带着随从的,大理寺里你可是头一份。”
不等孟濯缨回话,他打马就走,顺手拿披风把孟濯缨给盖了个严严实实,一点光都不透。
孟濯缨就像个婴孩一样,被“裹”着,赶到了音匀绣庄。
下马的时候,她脸有点红红的。无它,实在是有点丢人。
她面上也不显,瞧了一眼后门挂着的白灯笼,吹了吹手:“谢大人,看这音匀二字,可记起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