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官差招招手,又一把抓过谢无咎:“那辆马车一直跟着我们,是你爹?”
谢无咎无奈道:“我父亲今日繁忙,况且,昨日不是去牢里送过您了?他若来送,何必这样偷偷摸摸?”
聂玉点点头:“也是。可那个车夫,分明是你家的啊?”
谢无咎叹气,拼命的暗示他:“那是我母亲。”
聂玉“哦”了一声:“你娘亲啊?是来会亲家吗?”
谢无咎:“…………不是。其实,她是特意来送送您的。”他这母亲,应当也和他一样,觉得时机不对,却又觉得不能隐瞒。
这不,踉踉跄跄的跟了一路,还是没找到“对的时机”。
谢无咎自己觉得,已经在千方百计的暗示。可聂玉本就是强打精神,怎么也想不到正确的一途上。到最后自然也没能猜出什么端倪,又交代了几句,让谢无咎好好照看孟濯缨。
“镇国公那老东西是不成了,纵使他有悔意,可伤错已成,难以回头。你只当没有那一头的亲戚就是。也不要在她面前多提起。横竖,我看孟沂那小子会给他那一辈子偏疼他的父亲送终,也就没有我们家泓儿什么事。”
“只是孟沂那小子,还要当心她。虽不是怕了他,但一来,泓儿下不去重手,让他见了泓儿,总是多生事端。”
谢无咎一一应了。
归去的路上,还不等谢无咎去找他母亲,谢夫人便催着车夫,跑之夭夭了。
只怕,她还以为自己隐蔽的不错,没被人发现呢!
孟濯缨骑在马上,谢无咎牵着绳子,慢悠悠的走着。
孟濯缨顺手折了一把合欢花在手里玩,趁他失神,把粉色绒毛一样的花朵簪在他头发上。
谢无咎果然许久都没察觉。
就这么顶着两朵小红花,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走了小半个时辰。
孟濯缨用马鞭戳了戳他肩膀:“你再不上马,只怕城门关了,我们也到不了。那可要露宿城外了。”
谢无咎眼睛一亮,故作猥琐状:“那好呀,小娘子!我必定得慢慢的走,误了进城的时间,叫你不得不跟我去荒郊野外。要知道,这小树林、小破庙、小河边还有草垛垛,那可是……”野·合四大圣地……
谢无咎转头,见她半蒙面纱,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那调侃的浑话就说不出口了。
她如今可是个小姑娘,他再说这些,不是混蛋吗!
孟濯缨故意追问:“是什么?”
谢无咎含含糊糊:“不是什么。”
“不是什么,你说的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