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到现在都还没听明白,“什么第二?”
“去年美术统考全省第二,就是他。”
“噢,原来你们认识,我说你怎么老说他呢。”老吴打量了薄淙两眼,然后终于看见了两个人牵着的手,一时间没说出话,愣愣地看着他俩。
陈越泱往薄淙身边凑了凑,握着的手还是没松开,老吴抬头看他,他笑了笑,没说话。
老吴最终也没说什么,冲两人挥了挥手,转身回教学楼了,陈越泱也没说话,手握得更紧了些。
出了学校门,薄淙没忍住,解释道:“我不是怕别人知道才松开你的。”
陈越泱抬头看他,他一下明白了,又说:“我也不该觉得你怕别人知道。”
“这种事还得我教你呀。”
陈越泱这下开心了,薄淙没说话,跟着他一起笑,又握紧了他的手。
下午的时候薄淙送陈越泱回家,走了更远一点但沿海的那条公路。
春天适宜的气温被柔和的风吹散开,卷着海风沿着路边的树吹过,吹得人犯困。
“困了?”薄淙伸手握住陈越泱的手,“春困秋乏。”
“因为天气好吧。”陈越泱转回头,把车窗又打开了一些。
“想下去走走吗?”薄淙说着拐了个弯,车子顺着斜坡下去,停在了沙滩上面的路上。
这里是个不出名的海滩,没有游客,本地人也不怎么来,现在已经下午了,来看海的人几乎没有,陈越泱有点兴奋的下了车,转头喊薄淙。
“快要落日了。”
两个人把鞋袜都脱了,赤脚踩上沙滩,太阳晒过的沙子有点烫,软软的,陈越泱轻轻踩了几下,脚上就粘了点沙子,薄淙蹲下来,把他的裤腿挽到了膝盖上,陈越泱弯下腰拉住薄淙的手,两个人牵着手,沿着海边走。
凉凉的海水时不时冲到脚背上,有几下直接没过了脚腕,包裹住了两人的小腿,带来一种微妙的失重感。
“夏天要来了。”
薄淙低声说,陈越泱看向海面,被落日铺满金色的浪花一朵朵地被推到沙滩上,橙黄色的夕阳慢慢照在了两人身上,陈越泱的头发被海风吹得乱飞,薄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以后都不要再因为我哭了,”陈越泱忽然说,“除非我让你觉得很幸福的时候。”
“怎么忽然这么说,”薄淙停下脚步,和他面对面站着,他的眼睛也变成了暖暖的橙色,一瞬不瞬的盯着陈越泱,“感动算是幸福的一种吗?”
“算吧。”陈越泱笑了。
“以后不哭了,”薄淙的语气带了点哄说的意味,“每次我哭你都要跟着哭,你一哭我就觉得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如果以后我们吵架你也不会哭吗?”陈越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