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望山摇头:“很有必要,你仔细看一看。趁着你还年轻,多一份保障。”
左立不耐烦看那些繁琐的条款,粗略翻了翻。覃望山又问他:“寿险这里的受益人你想写谁?我觉得可以写球球的名字。”
左立斜着眼睛看他:“你给我掏钱买保险,为什么不写你?”
覃望山哈哈一笑:“等你身故的时候,我这个老头子早就走咯。”
“那就不买。”左立把保险合同推开,总觉得覃望山的说法有些晦气。他很少想到那么以后的事情,却无法接受“早就走咯”这个说法。
覃望山走过来,一只手搭在左立的肩膀上,环着他的腰拿住保险合同:“人生有很多意外。在这一秒钟,我们无法预测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承诺、爱都是会变的东西,这些东西白纸黑字不会变。这样不好吗?”
左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一言不发继续往下翻。文件里夹着一份不是保险合同的东西,他看了两页,越看越不明白,于是举起来问覃望山:“这个又是什么?”
覃望山瞟了一眼,回答:“成年人意定监护协议。”
左立瞪他:“说点我听得懂的好吗?”
覃望山说:“这么给你解释吧。签了这份协议之后,你算是我的监护人。我生病住院,你有签字的资格,我死了以后,你可以合法继承遗产。我们现在的……环境不承认婚姻,就算是出国领证也只是一种仪式感。但是这个协议吧,约等于把咱俩捆在一个户口本上。”
覃望山语气淡淡的,左立却鼻头发酸。他递过来一支笔,轻描淡写地说:“你想一想,要是愿意的话就签字吧。”
左立明白这是覃望山能够给出的最真诚、最沉重的承诺。它比恋人之间的甜言蜜语更长久,也比国外的一纸婚书更具法律效力。在左立看来,这是在托付终身,比所有花里胡哨的誓言更加郑重。
左立接过笔,覃望山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又很郑重地叮嘱:“你要想清楚。如果违约的话,违约金很贵的。”
左立抿起嘴笑:“我这么穷,肯定付不起。”说完就飞快地在签名位置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左立签完,抬头看覃望山。覃望山没想到左立签得这么干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笑着说:“我还怕我这一辈子太重,你不愿意要。”
左立伸手抚摸覃望山的脸,急切地索要一个吻,以证实一切都真实发生。覃望山的嘴唇比他以往都要烫,就像是在发烧一样。双腿软绵绵地毫无力气,左立恨不得吊在覃望山身上。他拉住覃望山的睡袍带子,却一下全扯开了。
覃望山里头什么都没穿,光洁的胸膛上有一道疤。左立的手覆上去,重重地喘了一下。他断续地问:“你……怎么……没穿……”
“你的太小了。”覃望山简明扼要地回答,再次堵住左立的嘴。
覃望山把左立架起来,问他想去床上还是在沙发。左立把头抵在覃望山的胸口上,不看人:“签完了,那我们俩……现在算什么?”
覃望山想了想,回答:“我们现在是共犯,且既遂。”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