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亦杨嘴角抽搐了下:“所以?”
“所以……”胡一下声音都发颤了,没勇气往下说,只好腆着笑脸巴巴儿地凑过去,“要不我自个儿花钱,再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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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下已经认命,她这一辈子都甭想再戴婚戒了。
冷静也陪她逛过好几次珠宝店,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不久之后某人又出差,胡一下是彻底没有逛街的心思了。
她有空的时候宁愿去医院看看方舟。从方舟那儿听点詹亦杨的八卦,再从小护士们那儿听点方舟的八卦,原谅如此热衷八卦的她吧,那是因为她实在太无聊了。
八卦之心永无止境,就像她,知道了有多少女的倒追过詹亦杨之后,就想知道詹亦杨主动追过多少个女的;其实她更想知道的是假洋妞到底是属于被追的,还是属于追的。
胡一下总觉得方舟看出了自己那点小心思,可方舟对什么都能侃侃而谈,唯独假洋妞是个禁区。
她问他:“你跟她的订婚礼怎么会不了了之?”他但笑不语。
她问他:“她怎么都不来医院看你?”他转移话题。
她问他:“不是说你家里已经帮你约好了国外的手术,你迟迟不去,不会是在等她吧?”结果她直接被小护士“请”出了病房。
骚扰不到方舟的胡一下只好去骚扰冷静。
冷静最近也忙得厉害,换了新工作的她,连口头禅都换了:“我忙得连大姨妈都不敢来了,你还敢来烦我?”
“我大姨妈也很久没来了,咱俩同病相怜。”
“谁跟你同病相怜?我呢,是真的太忙了,日夜颠倒,生活不规律才闹得内分泌紊乱。你呢,百分百是因为前段时间纵欲过度才导致生理期紊乱。”
虽是这么说,冷静依旧好心收留了她,胡一下搬回“女人之家”暂住之后,“女人之家”渐渐地又有了往日的风采。
不过,所谓“暂住”,意味着胡同志迟早都要搬回新房的。而这或迟或早,完全取决于某人什么时候出完差、什么时候回国。
这不,连日来精神不振的胡一下在打听到某人回国的航班号后,当夜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轮番换了好几套衣服:“冷二妞,你说我明天去接机穿哪件好?不要太张扬的,但又要有点张扬的。冷二妞!冷小姐!冷大设计师!行行好,给我点专业意见吧。”
正忙着裁布料的冷静头也不抬地把那件刚被胡一下脱下的长款连身裙扯过去,一阵裁剪车缝,一阵鬼斧神工,连身裙回到胡一下手里,俨然已经成了件不规则肩边的郁金香小洋装。
胡一下换上,怎么看怎么美,扑过去对着冷静的脸颊就是响亮的几吻,糊了冷静一脸的口红印才罢休。
冷静刚才还好好的,被她狂吻过后突然一阵反胃,扔了剪刀,捂着嘴直奔厕所,胡一下看着冷静落荒而逃的身影,委屈极了:她的吻是有多糟糕,竟然把冷静吻到吐了……
胡一下受打击了。
***
翌日。
机场。
穿着件不规则肩边的郁金香小洋装的女人。
单手叉腰摆一个□的姿势的女人。
时不时地看看手表,时不时地往自己嘴里喷口气清新剂的女人。
一想到某人见面之后就会来个法式拥吻,胡一下往嘴里喷口气清新剂喷得更勤了。
一想到某人看见那么妖娆的她时那种目光含笑的样子,胡一下越发地挺胸收腹抬头了。
可是……可是……他的班机怎么还没到?很快胡一下就腰酸背痛了,她一下班就赶来机场,晚饭都没吃,就在机场买了杯咖啡垫胃。星期六要上班,还没晚饭吃,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飞机估计晚点了,胡一下看一眼手表,又看一眼,实在是撑不住了,她弓着个腰、驮着个背、拖拉着脚下那双红底细高跟,有气无力地挪到长椅上坐会儿。
一边揉着酸痛的脚踝一边不时地朝关卡看去。不少人举着姓名牌在那儿侯着,有点挡着视线,胡一下伸长了脖子朝那儿看,渐渐的有旅客出来,刚开始是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渐渐的人越来越多,胡一下赶紧穿好鞋小跑过去,身怕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