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闻觉得自己还真是神奇,都被甩了还能心平气和甚至期待和前任吃饭。也就是江喻咬定自己脾气好,要换作其他人,早就把他揍死了。
他正乱七八糟地想着,面前突然探过来一朵剥了包装袋的玫瑰糖,色泽在阳光下是很亮的,还隐隐有其他颜色。
钟闻别过头,不看,不听。
江喻蹲下来一点,膝盖抵在那个石球上,“你要不吃我就当街亲你了。”
“你有病啊?我不吃。”钟闻瞪他一眼。
不过这软绵绵的一瞪没有什么威慑力,江喻身体往下压了一点,偏过头。
商业街人很多,广场也不少人。钟闻怕他来真的,歪头张口含住那根糖,起身去抓前面打游戏的刘少轩。
刘少轩见他过来,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小远马上就到了。嘴里吃的什么?给我尝尝。”
嘴里的糖不太甜,还有种奇怪的塑料味。钟闻越吃心里越郁闷,转头从书包口袋里拿出来一个保温杯,拧开,捏着木棍在水里泛了两下,转手塞进刘少轩嘴里:“那给你吃。”
“唔……”
刘少轩砸吧了下嘴,“还行,味道不错。不过……”
怎么感觉哪里凉丝丝的。
一开始刘少轩并没有当回事,把嘴里糖咬碎后,那种凉丝丝的感觉就更明显了。他一抬头,正好瞥见冷意来源——江喻同学的眼刀。
他这才恍然记起旁边这位是别人的家室,于是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找了个垃圾桶就把嘴里的碎渣吐掉了。
“你要吃我这里还有。”江喻轻飘飘开口。
“不要了。”刘少轩赶忙摆手。
这他哪敢啊。
徐明远来得很快。一个暑假过去,他瘦了很多,腰际的肉也下去不少。见到钟闻他们在等着,他立马抄近道从观赏灌木带跨过来。
“小远你瘦了不少啊。”钟闻道。
“是么。”徐明远挠挠头,“我去打暑假工了,在一个饭店当服务员。每天跑来跑去的,能不瘦吗?”
“挣多少?”
“加起来总共五千。”
“这么少?一个月算下来才两千五啊?”刘少轩惊讶,“还没我一双鞋贵。你们这老板也太抠了吧。劳动法仲裁他去。”
钟闻一把拍开刘少轩,觑了他一眼:“少爷,看看咱们小老百姓的世界好不好,两千五已经很多了。毕竟只是个暑假工。”
“哦哦。”
“别站着了,走吧。”
这家自助餐厅开在商场三楼,偏偏今天周六人特别多,商场挤满了人。他们三个边走边聊,走到电梯门口等时,这才发现江喻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