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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还有呢？&rdo;周正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ldo;身上有遥控接收器的闪光，估计……&rdo;

&ldo;我知道了。&rdo;周正挥手制止他。

&ldo;那你打算呢？&rdo;江山问。

周正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窗前。暴雨后的天空只剩清澈的一片深蓝，正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ldo;你们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有时候，觉得什么都对了，好象拥有全世界一样满足，活了一辈子就为了那短短一刻，恨不得时间永不向前？&rdo;周正的语调里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ldo;我抱着他的时候，就是那种感觉，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我知道关键时刻该放的就要放，可是，有些东西，我不想顺其自然。&rdo;

周正转过身的时候，又回到那说一不二，霸道不容反对的周正：&ldo;给我把汤力找来，我需要警方的帮助。&rdo;

太阳照在蒋捷脸上的时候，他看见脚下的星星点点有了人影，不多时，顶层的门开了，走来的人却是沈兵。川上站在平台的中间，看见沈兵自信满满走到近前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一丝慌，他以为出现的人会是周正。沈兵说话的声音不高不地，洽好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包括吊在楼外的蒋捷。

&ldo;正哥不会来，他不受任何人的威胁，我来就是带这句话。&rdo;

&ldo;他的小情人粉身碎骨，他也不管？&rdo;

川上操起手上的小巧遥控器，侧目看着沈兵的变化，不料沈兵完全没有畏惧：&ldo;这步棋你一开始就输了，因为你挑错了棋子。&rdo;沈兵冲着蒋捷冷冷一眼，&ldo;他掉到你手里，就不佩再和正哥在一起。要死要活和正哥也没有关系，我说的够明白了吗？&rdo;

川上又再习惯地眯了眯眼睛，沈兵好象怕他不明白自己的话，忽然枪已在手，指的却是蒋捷的方向：&ldo;不劳川上君动手，我来处理就好。&rdo;

枪响了，正打在一截绳索上蒋捷的身体如同坠子，朝着遥远的地面急速地坠落下去。

身子好象在给无形的力撕扯开，蒋捷飞速下坠的过程中，一颗心随时能从嘴里吐出来一般，视野里杂乱的图象，真实的，幻想的，分不清楚，唯一确定是越来越远的天空。头晕目眩，却不舍得闭上眼睛，就这样了吗？蒋捷的心里竟是平静，尽管很多很多的遗憾，还是，就，这样了吧！

坠地的感觉提前来临，他觉得自己好象撞上什么重物，方向发生了改变，从下坠变成旁飞，接着又飞回来。没有想象中的粉碎的感觉，蒋捷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人的怀抱里，在半空中荡漾。他感到视觉渐渐稳定下来，眼前的脸慢慢清晰，粗黑的眉，明亮的眼，还有那给青青的胡渣围着的带着笑意的唇。

&ldo;周正？&rdo;蒋捷入坠云雾，有些恍惚。

&ldo;是我，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rdo;难得含笑的眼目。

蒋捷感觉他们在两座楼之间荡来荡去，周正抱着自己的腰，小心地躲闪着可能会伤到自己的物体。原来他身后拴了条绳，另一头系在对面那座楼中间的一只起落架上。大概是趁人不注意，悄悄潜进去埋伏，在自己坠楼的时候也跳下，靠着绳索的荡幅，接到自己。蒋捷的头脑飞快地转动着，有什么不对劲，不对，有什么不对，电光火石碰撞的一瞬间，蒋捷忽然挣扎着喊起来：&ldo;放开我，周正，你放开我！&rdo;

在空中抱着蒋捷已经很费事，他这一挣，吓的周正脸都白了，慌忙收紧双臂：&ldo;你发什么疯？这么高掉下去还不摔死你。&rdo;

蒋捷仰头看着楼顶，仿佛有隐约的枪声传来，警方的直升飞机在楼顶盘旋，川上随时都可能按下那个钮，是的，他和周正随时都会粉身碎骨。

&ldo;你放开我，我不用你救，滚开！你给我滚开！&rdo;

蒋捷的手还是绑在一起不能动，身子拼命扭个不停，用力往下坠，希望借此可以摆脱周正的钳制。怎么知道周正却因此抱得更紧，嘴唇更在混乱中亲在他的额头上，&ldo;傻瓜，我的小傻瓜，沈兵应该已经拿到遥控器了，我们没事儿的！&rdo;

蒋捷瞬间安静下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了。脸红了，蒋捷埋在周正的肩膀上，难为情之间，感到一颗热热的水珠样的液体落在自己的额头上，流下脸颊的时候，已经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地面上已经停慢了警车和救伤车。江山站在地面，对他们招了招手。

&ldo;沈兵会抢到遥控器吗？&rdo;

&ldo;川上看见你掉下楼，就知道他手上的遥控器已经没有用，他要杀的是我，而我不在场，他自然不想白搭了命进去。他要是向下看确定你没死，在他向下一看的时间，也够沈兵近身攻击，你知道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首先想到的是保命，而不是去按那个该死的按钮。沈兵先攻击肯定却是他的手，我敢打赌，川上的那只手已经不在了。&rdo;

&ldo;噢，我明白了。&rdo;蒋捷知道整个计划里，最危险，难度最高的两部分，沈兵和周正做了，其他的大概就交给警方去善后了。&ldo;你怎么那么确定你能接到我？&rdo;他还是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