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鹊也是迷恋林开云的一个,他自己知道和林开云相差太多,在林府的时候也许还有机会,跟着陪嫁来了,也就自然的断了这个念想了。不过他还是想着能让自家小姐得好。
在充分认识到了林若鸿的未来实是指望高平后,他就开始心焦了。
虽说是少夫君,但管家的是高老夫君,他家少爷连圆房都没有,更不要说有一女半儿傍身了。
原先还是因为高平的身体不好,但最近看来,那高平身体也过得去了,迟迟不和自家少爷圆房,又是何道理?
他家少爷看起来还不急,但再拖下去,不见得会起什么流言呢。
但是他作为使年,虽说陪嫁来的使年多是做侍夫的,这种话,也不好轻易的说。那次见了高平桌上的词,虽然字不怎么样,但是词却少见,因此就拿给了林若鸿。
在他想来,自家少爷是爱有才的,这高平虽不能说有才,可也是有进步了,自家少爷见了必定欢喜。
他想的没有错,林若鸿见了这首小令爱不释手,他只以为林若鸿和高平的关系要改善了,完全没想到自己私拿高平桌上的东西算什么‐‐他拿的又不是什么珍珠翡翠,不过一张纸,一首词,偷书不为窃,他就算是私拿,也是雅事,因此听到林若鸿要他回林府的时候,他只觉得满肚子的委屈。
&ldo;少爷,我走了,你怎么办啊,这高府上下,还有哪个真心待你的?我不过是拿了她一张纸,又不是什么重要公文又不是账本账簿,她有必要这样吗?&rdo;
林若鸿此时也是心下慌乱,高平对她说的,是他从未想过的。不满意,他当然是不满意高平的,可是被休、离开,这更是……
&ldo;少爷?少爷?&rdo;
&ldo;你先回去两天,过两天、过两天我再看看。&rdo;
明鹊虽不愿,但此时也无奈,只有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回了林府。他也不觉得自己是犯了错,因此回去后,也没遮掩,原原本本的就说了,更添油加醋的说林若鸿在高府很受冷遇,不仅高老夫君要他天天去立规矩,高平还将房里的事交给了身边的一个使年。
&ldo;老夫君,她房里四个使年,八个小厮,个个都是狐媚子,据说一个叫甘露的,手里还有金器呢。&rdo;
对于高平房中有人,林老夫君倒不是怎么在意,大户人家,哪个小姐身边没几个人的?夫君前没正式收到房中就算是妥当的,但儿子嫁过去大半年也没圆房,却是问题。
林老夫君也没什么办法,因此叫过了大女儿林开云:&ldo;你弟弟在高府,没有娘家帮衬是要吃亏的,你什么时候和那高平也来往来往?这对你也有好处。&rdo;
林开云最近诸事不顺,心烦意乱,本想拒绝,转念又想到前一段王梓山的暗示,她咬了下牙,道:&ldo;女儿知道了,那明鹊是怎么说的,弟弟在高府为什么受冷落?&rdo;
林老夫君想了想,也想不出来所以然,听起来,倒是高平有几个使年,可那不算什么,而且也没听他说高平和那些使年怎么样了。
因此道:&ldo;你再找他问问吧。&rdo;
林开云应了,但并没有马上找明鹊。她少女中举,本觉得自己可以一鸣天下知,和那些史书上的千古名臣一样留下浓重的笔墨,哪知却和自己的娘亲一样进了翰林院。
自然,进翰林院是必有的步骤,凡是状元是都要进翰林的,但是翰林和翰林也有不同。
有那在皇帝身边的,有受冷落的。她倒不能说受冷落,但修撰这个职位怎么说也不是多受青睐。
他们林家在士林中也是有口碑的,皇帝当年也曾单独召见过她,但是这几年,她也只是慢慢的随着资历熬升迁。
她本有心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做纯臣,但却绝不甘心和母亲一样终生碌碌。
会依附新党并不完全是为了从凤,她还想施展自己的抱负,还想做一些事情,她认为宁王、王梓山是能让她达到理想的。
想到这里,她更是心烦意乱。
作者有话要说:抓头,正常更新有点晚了==
纠结(中)
第三十一章纠结(中)
她从小就是被人赞颂的对象,十四岁,就进了国子监,此后更是步步傲人,不到十八岁就骑马带花,夸行于市。
就算在翰林院不是很得意,但做的文章写的诗词,也往往是被人称颂的,她本以为在自己流露出新党的倾向后,不说立刻受到重用,起码也是要被接纳的。
但哪知写了两篇有新党倾向的文章,新党那边竟毫无动静,她又在公众场合发表了一些依附王梓山的议论,也只惹来两个旧党和她争论。跟着李如蓝参加了两次新党的聚会,也不了了之。
一直到自家大弟和高家定亲,她才算正式被新党认可。但李如蓝都是宁王府上的座上客了,她却只能和一些六七品的官员厮混。
她真正进入新党的核心,也是在自家大弟和高平成亲后。
宁王接待、王梓山招她去谈话,上好的燕窝人参大把的送,她东西虽然拿了,却更为抑郁。
她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王梓山和宁王看重的不过是林家和高家的这种裙带,她林开云,她这个国朝以来少有的少女状元在这些人眼中都不算什么!
不过就算如此,她还是忍了,她欠缺的不过是个机会,既然高家能为她提供这个机会,那她为什么不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