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得了偏宜还卖乖,她伸手想要捶他,却被他的手包住,笑得更是得意地看着她,“你套了孤那么多话,好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占尽?”
他眨眼笑了笑,小狐狸精,好歹也要讨回一些,特别是那句绝子汤是真的让他动怒了。
荀真也不惊讶,就知道想要从他这儿占去便宜不容易,没错,她有几分试探的意味,但是想要碗绝子汤也是真心的,只是若他真的同意了让她喝绝子汤,她对他的感情兴许也就这样了,可他还是没让她失望。
她的脸上洋溢着一抹温柔的笑容,趁他愣住,挣开他包住她手的爪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拉下他的头,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然后脸上躁热,娇羞道:“我这答案您可喜欢?”
哪怕不是印在唇上,但却让他的心发烫,一把搂住她的柳腰,吻上她的唇,“这样我会更喜欢。”
只苦了站在外面侍候的孙大通,从刚刚殿下的吩咐到现在都过了一刻钟,他们到底分别完了没有?偷瞄了一眼,不禁脸红耳热地转开头去,怎么会越打越火热?
外面的月亮早就隐到云层里面,天边渐渐有鱼肚白要浮出,孙大通叹息一声,这丑人不做也得做,咳了一声引起里面两人的注意,“殿下,天色要亮了。”
荀真这才留意到孙大通居然就在外面看着,脸色更是羞红,这下脸都不知道往哪搁?遂一把将宇文泓推开,不满的瞥了一眼这冤家,然后把斗蓬拉起来遮住自己发红的脸颊,小跑地出了门。
宇文泓突然被佳人一把推开,失落之余自然心生不满,狠瞪了一眼孙大通,“还不赶紧跟上去?”净坏他的好事。
孙大通忙回过神追上去,无奈荀真却是走得极快,他的步子也要大迈才能追得上,待到荀真的身旁,小声地道:“荀掌制慢些,你的脚才刚好使不得劲,况且你根本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咱家是阉人。”
荀真哪能是他说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的?
没人看到时,她还可以拼命压下羞意随他施为,可是当着别人的面,想要脸色不红那就难了?是以她一路都没有回答孙大通的话。
孙大通是那人精,笑了笑,并不会以为她恃宠生娇,这个小姑娘还真有意思,只是年纪实在太小了点,回头提醒殿下还是等些年再让她有孕会比较妥一点。
荀真若知晓孙大通在想什么,估计那张脸都要燃成一片大火了。
与孙大通道过谢后,她忙回屋换了衣裳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眼,想着宇文泓说过带她去见姑姑的话,想到小姑姑今儿个要做新娘子,带着笑意渐渐睡去。
因为受伤的缘故,并没有人来打扰她的睡眠,直到日上三竿,许悠亲自过来探望。
荀真正梳好头,“尚工大人来了?”
许悠看到她要起身,忙按住她坐下,“你的脚不便利,还是坐着吧。”
“不碍事了,其实昨儿夜里上过药后就不痛了。”荀真笑道。
许悠突然发现今天荀真的面容格外的明亮,那隐隐泛着光泽的肌肤颇为迷人,心下有些许猜疑,接过庄翠娥递上的茶碗,顺手把闲杂人等遣出去,淡道:“太子刚刚使人来通知我,要借你到东宫去。荀真,你老实告诉我,你与殿下可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既然在宇文泓那儿探不出什么来?她惟有到荀真这儿求证。
荀真面色一凝,想到许悠的不赞成,不知该如何把她与宇文泓的事情全盘托出?忖了忖,“尚工大人,属下也不瞒您,属下有一姑姑在宫外,她……今日要出阁,所以属下求太子殿下让属下去观礼。”
她咬了咬唇,不敢抬头看许悠,如果让她知道她阳奉阴违,恐怕会难过,可是现在让她放弃宇文泓,她真的做不到,昨天他的话真的打动她,纵有千万句情话也不敌他一句承诺。
许悠是知道荀真有一姑姑在宫外的,况且宇文泓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她也清楚,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半晌,没看出什么名堂来,遂柔声道:“既然是你姑姑的喜事,那你就去吧,尚工局这里不用担心,万事有我。”
荀真忙抬头道:“谢谢尚工大人。”有许悠的允诺就好办了。
晌午过后,荀真在东宫换上宫外女子的装束,细心地挽好自己的头发,然后再一细看身上没有什么不妥的,这才随孙大通出去,上了那停在东宫之内一隅的马车。
宇文泓早就已在里面等她了,手里拿着奏折在看,可那眼睛却是不由自主地瞄着车帘子的方向,才分隔了这么一会儿,他竟急着想要见她,难怪古人会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他看来不知隔了几个秋。
帘子响动,宇文泓却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让那个丫头发现他的热切,听到衣物行动发出的摩擦声及那朝思暮想的声音。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他轻咳一声,然后状似不悦地道:“跟孤还要那么见外吗?这虚礼不行也……”最后一个罢字却是卡在喉咙里,此时他的目光已有几分呆意。
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原本怎么看都只是清秀的面容,此刻在他的眼里却是越来越好看,头上梳着云髻,髻的正中却是一朵竟像是真花的粉色玉蔷薇,一边插着几支玉簪,耳垂着粉色玉蔷薇形的坠子,那件他亲自挑的柳绿绣花缎面的冬衣竟是份外的合身,身下露出一截的月牙白暗纹百合裙下却是一双做工精致的绣金鞋,这样的荀真很有官家小姐的温婉气质。
他的目光又抬回看着她盈满笑意的眼睛,竟觉得脸色有些红,“差强人意。”
荀真却是笑得更开心,这一身应该花了不少钱,很明显是在宫外订制的,看来他有这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况且他明明看痴了去,那张嘴还是老样子,不过却满足了她小女儿的心思
“我觉得还好。”她笑道。
走到一旁的位置上,把绣有粉荷的绿色缎面白色狐毛滚边的氅衣放在一旁,她刚要落坐,他的大手却是抓住她的玉腕将她拽到他的怀里,“孤不是说过不许跟孤生份了,坐这儿就好。”随口吩咐孙大通启程。
荀真的脸微红,并也没有过份地挣扎任由他抱着半靠到迎枕上,伸手抚着他有些憔悴的脸庞,心中竟生出几分心疼,“殿下昨夜没睡,今儿个还要上早朝,不如趁现在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