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在微信里头一次主动发起问话。
兰泽想着飞姐的事,陷在里头出不来,心情欠佳,却还是回了他。
三分钟后,她人还没出机场,他语音通话便发了过来。
看着“程砚安”那三个字,她心头一跳。
接通后,他熟悉的声音透着几分闲:“在哪儿?”
“还在机场呢。”
这时大厅响起一段航班通报的声音。
与此同时,她听见电话那端与她同步的声音和通报。
两个人立刻反应过来。
程砚安:“出了机场等我。”
隔着一个通话,他的嗓音遥远而清晰。
她明知却故问:“干什么呀?”
他心甘情愿地附和她的矫情,只轻轻一笑:“想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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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
兰泽挎着包,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马路边等着人。
原本就是说送她和顺乐回学校,可不知怎的,听说了“司机”是程砚安以后,顺乐非说自己坐不惯私家车,就爱打车走。
说完也没等兰泽质疑,拦了一辆车便溜之大吉。
顺乐没心没肺惯了,走之前还抱着她亲了一口,安慰她:“宝贝儿,飞姐会好起来的,你别想太多,咱开开心心的,和检察官哥哥好好玩儿,拜拜~”
然后潇洒转身,独留她一个人站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顺乐扬长而去。
所幸程砚安没让她等太久。
车开过来看见车内的人后,她心情稍稍好了些许。
上了车,她主动问起他朋友的事。
他也没瞒着她:“被押送回京了。这事儿情节挺严重的,得看两个月后的审判。”
她了然,没再说话。
见她情绪异常低落,程砚安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色,眼里暗淡无光,小小年纪一副愁肠寸断的模样。
直觉事大,他不由拧起眉,问道:“心情不好?”
她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只说是最好的朋友患了抑郁症。
“就是觉得,挺突然的。”
都说到这儿了,程砚安再无需多问,只看那张平时最爱笑的姑娘如今满是忧愁,便什么都明了。
他沉思良久。
小姑娘还年轻,许多事情没经历过自然也不会懂,可他却不是。
自己所从事职业的环境有诸多这样的事情,只凭她的只言片语,他便能悉数获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