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楼房楼梯间的感应灯不怎么好用,陈粥往上走一层要跺一次脚,连走带跺的把人架到五楼,转头往下看去的余光里,还看到了那站在路灯下的少年。
她开了门,开了灯,扶阿商去她自己的房间——一个由洗手间改造出来的卧室,用阿商的话来说,她喝醉了倒在床上的同时,就能张嘴把呕吐物精准的吐进马桶里的房间。
陈粥趴在唯一的小小的窗户上,往下看,路灯下的人这才走。
“走了吗?”躺在床上的阿商悠悠的来了一句。
“你装醉啊?”陈粥一脸不可置信,“亏我还扶你上五楼哎。”
“我真醉了。”阿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思想被困在混沌的身体里,但是空有思想。”
“您真是诗人。”陈粥把被她睡在下面的衣服替她整理出来,好方便她睡的舒服点,“那弟弟是谁,你在躲他啊?”
“就是一小屁孩,附近高中的。”
“你招惹高中生干什么?”
“我没有招惹。”阿商翻个身,揉揉眼睛,“你怎么回去,我这留不下你,有点晚了,我要不让小七来接你,他这会演出,应该结束了。”
小七是阿商乐队的键盘手。
“别了,小七一直要拉着我把他哥们介绍给我。”陈粥摇摇头,“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哥们的名字们,真让人害怕。”
阿商勉强撑起身子,认同的点了点头,“谁让小粥好看呢,哪个男人看到你不心眼子呢。”
陈粥吐吐舌头。
阿商:“要不你让那谁来接你吧。”
“谁?”
“还能有谁,沈家那位,他不是在要跟你好吗,让他来接啊,不行他也有司机,让司机来接。”
陈粥掂量着摇摇头,“不太好,他估计应酬蛮多,抽不出身来。”
阿商揉揉发昏的脑袋,泼冷水,“是夜场太多吧,温柔乡里,牡丹花下,谁还记得你这朵飘摇小雏菊。”
陈粥抬抬眉毛,“阿商。”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阿商挥挥手,“那我给你打个车。”
“我自己来就好。”陈粥拿出手机,“我打个车就走了,到了给你消息。”
阿商点点头,好在屋子距离外面的大道不远,还算安全。
陈粥跟阿商道了别之后,一头钻进冷风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那点酒意在消散的时候也不知不觉地在带走她身上的热量。
夜里的街头,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匆,生怕沾染上冬天深夜里的寒意,唯有零星的一对情侣,不疾不徐地牵手走在冬夜里,就连灯下的身影都彼此依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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