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爸爸满意地把虾吃掉,“儿子乖,给你妈也剥一个。”
陈甯便继续低头剥虾,只听见他妈妈说,“光疼我俩有什么用,我倒是希望他找个姑娘疼疼。”
陈甯心一绞,站起来,把虾夹到他妈妈碗里,“妈妈,我不疼别的姑娘,我就疼你一个姑娘。”
家人都知道他和辜子传住在一起,只以为娱乐圈腥风血雨,两人能互相照应,是件好事。但他过了年就要二十九,毕业至今,除了演戏,没有过任何动静。父母平时体谅他,从不提这些俗事儿,但心里惦记着,就只能在这种场合,半开玩笑地说出口。
他不孝,从没和爸妈说过实话,连带他们参观新家,都指着客房说他平时睡在那里。
陈甯不怕出柜,他也想正大光明地给辜子传盛菜剥虾,管他的父母叫爸爸妈妈,但一年又一年,他和辜子传结伴回家,坐八仙桌相邻的两个座位,这人举杯祝辞时,还是简简单单四个字,有时是新年快乐,有时是大吉大利,像这样隐晦地说起终身大事时,也永远一脸事不关己。
辜子传可以背着亲人嘬他的手指,却不会当着父母与他牵手,一起说万事胜意。
陈妈妈吃掉虾,看了他一眼,嘴里嘟囔一句,“找个给你剥虾的小伙子也行啊,就指着有个人能疼疼你,妈妈也不挑了。
陈甯只能装作没听见,坐回去,碗里还剩一只虾。
他剥好壳,送进自己嘴里。
妈妈,对不起。
第十七章守岁
吃完第一轮年饭,大人到客厅聊天,就轮到两个小的收拾残局。两个人在家,辜子传从来不干这种事,这会儿也理直气壮地站在旁边,看陈甯把碗碟冲好,放进洗碗机。
陈甯弯腰放碗的时候,屁股撅起来,露出圆圆的弧度。他穿着低腰牛仔裤,水红色的毛衣翻上去,露出窄窄一截腰。
“小传,你先出去吧。”六个人用过的碗碟还有很多,陈甯只冲了四分之一不到,“去和叔叔阿姨说话,我一时半会儿没完。”
辜子传不吭声,陈甯转过头看他,“去啊。”
“去了干什么?”辜子传终于开口,“老头子又要说我欺负你。”
陈甯笑了下,他心里不舒服,其实并不想和辜子传独处,“我爸妈也在呢,不会让辜叔叔一个劲儿说你的。”
“那我更不去了。”辜子传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俯视陈甯,“虾不会剥,再让若苓阿姨知道,我碗也不会洗吗?”
陈甯一愣,辜子传听见了?他不敢追问,更不知道怎么回应,转过身,又拿起一只碗,“但你确实不会洗呀。”
辜子传没理他了。
陈甯洗了半个多小时,全程没让辜子传动手。洗碗机放满了,他蹲下身,最后检查一遍,把肥皂放进凹槽里,起身,毛衣往上又缩了一截。
辜子传这时走上前,扶住陈甯的腰,下身贴上陈甯的屁股,伸手盖住陈甯的,带着他,把洗碗机关上了。
“别这样……”陈甯感受到辜子传身体的热度,抽出手,转身想将自己推开,辜子传却把他死死扣住,力道大得他动弹不得。
陈甯被那眼神看得脚底发软,张了张嘴,来不及出声,就被辜子传堵住了唇。
辜子传嘴里有未消的酒气,舌头贴上来的时候,陈甯已经醉得不能动弹。他脑中一片空白,被辜子传箍在怀里热吻,双手挤在胸前,下意识扒住辜子传的肩膀,不让他抽身。
辜子传一手伸进陈甯毛衣里,摸他的后背,一手下探,钻进裤子里,抓了他屁股一把,手指隔着内裤探进股缝,熟门熟路地,揉弄起陈甯的肛口。
手指被内裤包裹,隔着布料抠挖肛周的嫩肉,陈甯被刺激得发抖,不可抑制地勃起,箍在裤子里难受得发疼,而辜子传顶在他身前,又鼓又涨的一大包,随着吻他的节奏和他下身厮磨。
辜子传发了狠,手指一使劲儿,往陈甯肛门里塞进一个指节。
好痛!陈甯霎时清醒过来,使出全身力气,把辜子传从身前推开,“哈啊,哈啊……”他喘着粗气,嘴唇被吮成艳红的颜色,“你太乱来了……”
辜子传红着眼睛,站在两步处看他,像一头濒临发狂的狮子。
还有一小截内裤被辜子传塞在陈甯屁眼里,他深吸口气,看了眼辜子传硬涨的下身,“小传,你、你冷静一下。”陈甯后退两步,“我去趟洗手间。”
他逃也似地走了。
却不知是在躲谁,躲辜子传,还是躲自己内心的欲望。
十五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客厅,已经面上无虞。春晚开始了,陈妈妈拿出调好的肉馅,又开始指挥大家包饺子。两个爸爸擀皮,妈妈们就带着孩子包,手边还有一摞洗干净的硬币,等着包进饺子里当彩头。
陈甯和辜子传都大了,却依旧各自收了四个红包,每个里面两千二,加起来一共八千八,钱并不多,只是个祝愿,是两人工作后,父母们约好的传统。
辜妈妈带来她亲自酿的青梅甜酒,父亲们在杯子里加了冰块,对着春晚碰杯。大家坐下来聊天,陈甯素来插不进嘴,辜子传已经可以和家长们讨论电影投资,影业规划的事情,他还是什么都不懂,就一个人站在桌子前,自己擀皮自己包,一个人生生包了两百多个。
他已经吃不来肉,陈妈妈就专门给他调了一小盆素馅儿,陈甯吃了两个,每个里面都有硬币;他知道妈妈给每个素馅儿的饺子都包了钱,但也很珍重地擦干,放到裤兜里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