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瑞急忙抱过盛夏,仔细查探她身上是否有伤,盛夏却不配合地一直要挣脱他。
“皇上,快放手,臣妾没受伤,这些都是承欢的血!”
“传太医,小德子你速去为皇后取一件外衣。”直到萧启瑞确定盛夏披风上的血迹全都是来自承欢的后,才一手扯下她的披风,丢在地上。
“来不及请太医了,菲儿,为她止血。”
菲儿一怔,主子这是要她当着皇上的面用功夫,这有些不妥。
“菲儿!”盛夏看着承欢的鲜血从胸口不断涌出,心急如焚,菲儿也顾不得那么多,按照主子的意思暂时封住了承欢的穴道。
“萧启瑞,你放手!”盛夏被萧启瑞圈着怀里,费尽力气也移动不了半步。
盛夏抬头看着萧启瑞,他一脸决不妥协的模样让她气恼,眼前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要逝去,她不能袖手旁观。
“若皇上不放手,臣妾会恨皇上一辈子的。”盛夏踮起脚尖,附在他耳际轻声说道,萧启瑞明显受了打击,松了松手。
盛夏急忙拨开他的手,俯下身去查探承欢的伤势,虽然承欢没什么力气但这一刀就刺在心脏边上,稍有不慎就会要了她的性命。
“青蓝,帮本宫找些止血的药材和纱布,冬儿快去烧盆热水。”盛夏小心翼翼地揭开承欢的衣服,里面用麻布裹着胸,怕是裹得太紧了才引发了哮喘。
“皇上,你且先回甘泉宫好吗?菲儿,你过来,帮我按住她,我要把她胸口匕首拔出来。”盛夏望了萧启瑞一眼,他眼里一如既往的深邃,盛夏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她知道他在怀疑她,毕竟她无法完全像真的渔玄一样。且罢,以后再解释吧,救人之时不能分心,盛夏还是将他推了出去。
清心阁的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青蓝、冬儿进进出出,冬儿捧出一盆盆触目惊心的血水,青蓝将熬好的药放在桌上。
萧启瑞的脸越发阴沉,他已经派人去查承欢的身世,他不明白为何盛夏会对承欢这么在意,甚至不惜说出“恨他一辈子”这样的话。
约莫一个时辰,盛夏才领着菲儿等人出了清心阁,她卷起了袖子,锦袄上却仍血迹斑斑,一抬头就撞见萧启瑞的黑脸。
“皇上。”他没回甘泉宫而是陪着她等候在此,盛夏自知理亏,怯懦懦地唤道。
萧启瑞抵不过她这一声娇唤,面色缓和了一些,拉过她的手,帮她放下衣袖,许是在屋外太久,萧启瑞的手竟有些微凉。
盛夏用双手合着他的大手,给他温暖。
“皇上,把承欢送出宫吧,她也只是个想为国效力的弱女子。”
“玄儿认识承欢?”萧启瑞的语气中听不出波澜。
“不认识,只是这女子初衷不坏,她年仅15岁,臣妾不忍看她年华早逝。”
盛夏眉眼低低,一字一句好似温柔的迷药,萧启瑞竟也答应了她的请求。
冬儿望了青蓝一眼,又看了看菲儿,不明白她们怎么如此淡定。刚才那个名叫承欢的女人明明说她是魏国公的女儿,可魏国公不是全家都被皇上斩了吗?
她也不明白娘娘为何要留下这个祸害,承欢此番进宫分明是要为父声冤,向娘娘报仇的。可娘娘却说“对不起,害你也成了孤儿。”不但耐心地救治她,还将手上的镯子取下来套在她手上。
盛夏随着萧启瑞离开,忍住回头的冲动,她心中难过,魏国公是可恨,但他的家人并没有罪,承欢是魏家唯一的血脉,她不想让萧启瑞发现,而因为她,承欢成了孤儿,她身上沾染的血迹怕是永远也洗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