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希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为了缓和些气氛,故意逗夏夏,“瞧你紧张成这样,又不是你生孩子,你今天要是不穿裙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是你媳妇儿在生娃娃呢。
前段时间夏夏从国外回来,突然发神经跑去理发店剪了个很短的发,宁子希为此没少嘲笑夏夏。
“呸!”夏夏啐了他一口,随后猛然响起了什么,快步朝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跑去。
宁子翼看着夏夏急冲冲的背影,隐隐猜到她想做什么,心底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这时宁母用力拍了宁子希一下,“好好说话,妹妹还在里面生孩子呢,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亏你笑得出来。”
宁子希喊冤,“医院每天都接生那么多个孩子,妈您也不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好紧张的。”
宁母抬手就想揍宁子希,宁父连忙走过来将她拉住,劝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这是在医院,安静点儿。”
……
是谁曾经说过,女人的一生,必定经历两次生命中的至痛。
第一次是破身之痛,第二次是分娩之痛。
宁无双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到有人在耳边喊“用力”,在一次次的听从指挥用力的之后,宁无双觉得浑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的在消失,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言瑾禾的脸。
浮现出那年的A大,校园林间小路上,他穿着白色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朝着她伸出手,漫天盛开的樱花不仅他眼底的光芒绚丽。
他说:“言瑾禾。你呢。”
眼角一片滚烫,有液体滑落,宁无双无意识的哽咽了一声。
耳边有许多吵杂声传来,意识即将完全消失之际,宁无双忽然听到一声巨响,随后手像是被人握住,源源不断的温度从掌心传来。
熟悉,而温暖。
有人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听的最清晰的,是他说:“无双,孩子生下来,若是个男孩,房子爸爸造,媳妇儿妈妈找。若是个女孩,我们给她买很多很多漂亮的小裙子,将她宠成独一无二的小公主……”
听着那人的话,眼前似有一幅幅美好的蓝图晃过,脑海中忽然响起一声稚嫩的“妈妈”,宁无双心中一紧,瞬间恢复了力气一般。
有什么东西从身上脱落,宁无双终于脱力的昏了过去。
恍惚中,再度回想起多年以前少不更事的自己。
“言瑾禾,以后我们生个女儿吧,这样就不用给她娶媳妇起房子了。”
“你还是个学生,谈论这个你羞不羞?”
“不羞不羞。”
……
在产房外等了三个多小时,产房门终于打开。
宁母第一时间迎了上去,问:“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和宁子希关系不错,自然认得言母,温声笑道,“母女平安。”
因为是顺产,宁无双在医院待了一天就想出院了。
趁着宁母收拾东西,宁无双将夏夏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我在产房的时候,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夏夏目光闪躲,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