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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向也跟在她后面下去。

陶燕坤要喝牛奶。

一盒倒杯里，微波炉叮一分二十秒，再凉一会端给她，杯柄转到她的右手边。

&ldo;今晚上课感觉如何？&rdo;

向也从桌上交握的双手看向她，被跟踪、偶遇蒋天瑜、接灵婵，这晚的光怪陆离里他险些忘记出门的初衷，说：&ldo;嗯，还可以，刚开始。&rdo;

&ldo;上课的是灯光大牛，多跟他走动走动，以后培训完了说不定可以给你推荐好机会。&rdo;

&ldo;嗯。&rdo;向也应过，等她喝牛奶的短暂沉默过后，补充说，&ldo;不是还有你吗。&rdo;

陶燕坤听出他是讨好，而并非想法狭隘，赤|裸裸的恭维不但不叫她反胃，反而熨帖得舒服，仿佛淡黄的灯光均匀铺满墙壁。

一杯牛奶见底，向也如一直等待火车进站看着她，直到她画句号似的舔舔唇，他笑了，心头也如小火车呜呜开过，是雀跃的轻快。

&ldo;坤姐，晚安。我去洗杯子。&rdo;

陶燕坤恍然点点头，脑海又浮起夸他那句话，扶着桌沿站起来。

&ldo;晚安咯。&rdo;

外面的夜已经黑了，洗碗池边的窗户玻璃上依稀可见陶燕坤的身影，她扶着墙壁慢慢朝楼梯晃去。十来天的密集相处，向也对她这样的姿态已然熟悉，甚至模糊了她很久以前的样子。她虽然动作迟缓，但并不羸弱；虽然脾气暴躁，但并非不讲情理。

指腹擦过杯壁发出吱吱打滑的声音，向也再次牵起唇角。

&ldo;傻笑什么呢？&rdo;

吴妈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向也缓了口气，&ldo;吴妈，你怎么老神不知鬼不觉呢！&rdo;

吴妈又发出&ldo;吴式&rdo;咯咯笑，憨厚中混了点幸灾乐祸，持续三秒之久忽然刹车，正经道：&ldo;向也，你实话告诉我，那小女孩哪来的？&rdo;

向也侧头盯着她，掩饰地在洗碗池里甩甩杯子的水。

吴妈占尽先机继续说道：&ldo;你可别糊弄我，我知道她肯定不是你老乡的孩子。&rdo;

就在刚才在她房间，吴妈后知后觉问起灵婵叫什么名，小姑娘只答灵婵，她以为姓&ldo;林&rdo;或者&ldo;凌&rdo;，小姑娘前后鼻音不清晰。直到灵婵洗漱回来从书包里抽出睡衣，一只贴了班级和名字的喝水瓶被带了出来。

吴妈说：&ldo;党灵婵啊，你可别告诉我有哪家的孩子姓这个啊。&rdo;

吴妈替他在陶燕坤那挡了一刀，向也再隐瞒便不厚道了。

他拉开消毒柜把杯子放进去，&ldo;吴妈，对不起……&rdo;

吴妈果然失望哎了一声。

&ldo;灵婵是福利院的孩子，在那吃不饱，又被欺负，不想回去，所以才跑出来的。&rdo;向也避开两人如何认识，&ldo;灵婵父母早年吸毒，都没了，去过一个家庭，但是养父待她不好，又被送回来。&rdo;

吴妈感同身受地唏嘘，&ldo;那挺可怜的……可你一个小孩子还拖着另一个小孩子也不是事啊！&rdo;

&ldo;小孩子&rdo;的形容让向也横竖不自在，他挠挠后颈，说：&ldo;我们认识快两年了，她叫我一声哥，跑来找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吧。&rdo;

吴妈又问了灵婵的学校和福利院名称，两人一时没讨论出个解决方案，暂时揭过这页，前后上楼睡觉去了。

次日清晨，观旭府里除陶燕坤外三人六点天光亮就起来了。

灵婵怕吵到楼上那位，小声问向也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