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眦和苏泯莫名的看着面前潦倒的男人,手里抱着一个空坛子不肯撒手。
&ldo;你可是那个中了蛊毒的少年?&rdo;他的目光沉沉落在了苏泯身上。
听到贺长垣主动问起了这个问题,心中一喜,笑眯眯的站了出来,笑意燎人,嬉笑着回应道:&ldo;是的是的,贺前辈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rdo;
贺长垣目光触及到叶眦,又是一愣,伸手摸了摸不曾舒展的眉心,竟然在无意识之下,说了一句:&ldo;你着红衣一定很好看。&rdo;
叶眦:&ldo;…&rdo;
苏泯眯着眼,下意识的站到了叶眦的身前,心中已经将面前的所谓前辈归为了醺酒好色一类人了。
贺长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抿了抿唇,装出一副喝醉了的模样来,假装刚刚只是说了一场醉话。
叶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嬉笑着:&ldo;不过我爹说我更适合白色呢。&rdo;她低垂眼眸,伸手在苏泯的背上摸了一把,感觉到他的背后一紧,笑意渐深。
就像这一场春雨一般深。
&ldo;可我喜欢碧衣,因为碧色与阿泯的这一身青衫,真的是相称极了。&rdo;
缩在角落里的贺长垣,抱紧了自己的小酒坛与清霜剑,瘪了瘪嘴,果然孤家寡人就该受到欺负。
苏泯未曾说什么,可是眼中的清寒散去大半,可以看得出来心情不错,叶眦几步跳了出去,跳进了雨中,细细密密的春雨落在身上,一身碧衣融进了□□之中。
他转过头去,莫名焦灼的说了一句:&ldo;莫着凉了!&rdo;语气里带着丝担心。
她抿唇一笑,伸出手来朝着他挥了挥,笑意浓浓,苏泯手指微动,只想要摸一摸她的嘴角笑容,究竟,是有多欣喜。
叶眦离开小院,只剩下了贺长垣与苏泯,两个人相视半晌,苏泯就是站在那儿,动也不动,仿佛是老僧入定了一般。
贺长垣坐在角落里叹了一口气:&ldo;真的是,这位少侠?你过来,我给你看看。&rdo;
他低头看着一地的鲜血,只觉得刺眼,轻轻合上了眼睛,长睫如羽,轻微颤抖了两下,抖落了漫天倾城色。
&ldo;你这小子,真是不识趣。&rdo;贺长垣哼哧了一声,&ldo;江湖儿女,何惧这些东西,除了少林寺那些和尚,谁还装出这幅悲天悯人的样子来,这叫什么,这叫虚伪!&rdo;
苏泯睁开眼睛,桃花眼底划过一丝愠怒,嘴边那句&ldo;我便是少林弟子&rdo;又收了回去,少林弟子……他不是了。
看着流过来的快要凝在一起的鲜血,他脚又挪了挪:&ldo;脏。&rdo;
贺长垣:&ldo;…&rdo;
贺长垣:&ldo;小子,你过来,我替你瞧瞧。&rdo;他又说了一遍。
苏泯挪了挪脚尖,青衫底沾上了血迹,他脸色一沉,那日蛊虫入体是是事实,没有发作也是事实,这蛊虫一日在体内,便是祸患,若是让叶姑娘担心了……
他阖上了眼睛,倏而睁开,像已经是无视脚下的那些血迹,一步一步走向贺长垣,脚下有血,衫子上有血,他定了定神,忽略了去。
&ldo;烦劳前辈。&rdo;他伸出一只手来,十指修长,白皙透亮,指腹上微微带着薄茧。
贺长垣放下酒坛子,悠悠伸出手来,搭在了苏泯的脉门上,中了蛊虫被解的他见过不少,可是蛊虫入体却还平安无事的,他没见过。
这是第一个人,他有点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感受着苏泯的脉动,皱了皱眉头,半晌,才拿开了手去,砸了咂舌,抱着酒坛子想要往嘴里灌,却发现酒已见底,可是买酒的丫头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