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一边竭力地用腰刀拨开箭枝,一边抽空把身边的俘虏的手绳给割断,当然,只是割断两人间的连接,而不敢彻底地放开束缚,谁敢保证完全解开双手的俘虏,会不会趁机反击,来个拼死一搏。【零↑九△小↓說△網】
屋内在燃烧,屋外在下着箭雨,身边还有行动组的队员防贼一样防备着,这些手仍被缚住的俘虏们无处可躲,只能眼神悲凉地祈祷箭矢不要落在自己的身上。
场面很是凄惨,有些俘虏想逃离中心箭雨的集中区域,又被行动组拿刀像赶羊羔一样赶回来,回到中心区继续忍受着箭雨和火焰的逼烤,嘴里被塞了木棍,连声惨叫都喊不出来,留着不知道是绝望还是被烟熏的泪水,火光照耀着泪光,此刻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悔成为死士。
这样的进攻方式,完全就是攻城战的打法,丁力叹了口气,心想专案组这些人,在京都呆得太久了,习惯了京都的繁华和井然有序,习惯了京都人民面对权贵那谄媚的笑容,完全忘记了战争的残酷,完全忘记了底层的人民如何地看贱自己与他人的性命,从而设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局。
专案组完全忘记了死士这两个字的概念,以及达官贵人对于死士这个东西的看法。
在二皇子等达官贵人的心目中,应该是推崇着:普天之下,莫非吾士这个思维。
在这些人心里,会认为那见面就要下跪的贱民,会很荣幸为自己而死吧。
箭雨将稀,俘虏们轻轻喘了一口气。
而丁力则深吸了口气,做了个攻坚战的手势。
他很清楚,等箭雨停止那刻,就是外面数百弩刀手强攻那刻,强攻战基本就是贴身肉搏,而贴身的弩箭,要比远方散射的弓箭,要恐怖得多。
身边是需要警惕的俘虏,面对弩箭却没有房屋和柴垛的掩护,还有部分受伤的同僚要照顾,面对于数倍的敌人,行动组这一仗该怎么打。
“别告诉我你没有后手,再不用出来,俘虏死光了回京你怎么交代。”丁力冲到滚珠身边,恶狠狠地威胁他,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谁背后捅谁一刀的时候了,不好好配合,谁也跑不到。
“老子怎么猜得到他们调这么多人只是为了灭口,贼他娘的都人赃俱获了,都五方联署了,还灭个屁的口,有毛病!”滚珠破口大骂,也没针对谁,自顾自地骂着,然后掏出了个响箭,猛地拉了起来。
一阵尖锐的哨响,带着些许火花往空中串去。
随即庄园内滚珠的副手也跟着拉响了响箭。
“哪里的援兵?不可能是镇军吧?州军?州军都在码头和杭州城,赶得来我们都成灰了。”丁力面色不善地逼问滚珠。
滚珠阴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围拢而来的小队长们喊:“控住关键嫌犯,收缩防守,四五六七小队去设伏兵,只要坚持一炷香时间援兵即到。”
“一炷香?!你他娘的开玩笑。”丁力大骂了一句,转身去安排伏兵。一炷香的时间,这个庄园够对方犁两遍有余,滚珠这么和援兵约定来援时间,想必还是存在钓鱼的想法,看看能否再钓出些大鱼来。
问题是现在对方直接摆出攻城的架势来了,人都保不住,还钓个屁的鱼。
果然箭雨一停,那蒙面人的波浪就即刻向庄内拍进来,此刻他们不需要顾虑来自屋顶的伏击,也不需要顾及屋内有所隐藏,行进的异常迅速,半盏茶时间,就逼近中心地区。
中心地区内,丁力这组人,把俘虏集中一圈,顶在众人前面。
蒙面人继续前冲,毫不犹豫地放箭,弩箭带着噬魂的寒芒疾射而去,噗噗地扎进前排的肉里。
近身弩箭只能放一发,能杀掉俘虏也算是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