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
听到这句话不啻于看到冬季繁花盛开,看到乌云中冒出火红的日出。
安羽墨心里面惊喜,脸上呈现出来的却是一派冷静,“学长……您都想好了么?”
有盛哲寒的支持无异于给她凭空添了一双翅膀,要知道,她现在在圣罗蒂卡里面处理关于杜家的事情,都要小心翼翼,一旦处理有失偏颇,下面的人的闲言碎语倒是好处理,可杜家来来回回在圣罗蒂卡进出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流言如毒蛇,他们散布流言的力量,可抵上化学武器。
如今郑依南管理着整个亚太区,有他相助,她行事起来,可谓顺利得多。
可是,她的计划里面并没有他的存在,让他突然插足,她有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了么?杜家不是好惹的,自己就受过几次暗算,郑依南从来不曾踏足过这片灰色地带,他果真能承受得住么?
看到她脸上的犹现的几分不确定之色,郑依南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一双小手,将它们紧紧地包裹在他的大掌之中,让她感受到他的决心和力量,“小墨,不要犹豫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快点整理掉这件事情。然后我们……回到曾经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么?”
不自觉地,安羽墨就点了点头,双手感受着他大掌中的劲力,从来没有过的踏实感萦绕在心头,仿佛这件事情有他加入,那么便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安安,我要的女人,只有你,只有你一个……
耳边似乎响起那道磁性的男音,安羽墨几乎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捞住,霸道地固定在那熟悉的胸膛前的情景。
她蓦地回神,低头去看,腰间那种感觉都只不过是一阵幻象而已,盛哲寒对她说的那些话,也随着时间而消散在洪流之中。
她的心头涌起莫名的酸楚惆怅感觉,盛哲寒她惟一一次承认自己心动的男人,每一次待她,从来不会握着她的手,更不会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不稀罕他的保护,不稀罕他对她所有的照顾,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力量,只是力量而已。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大,使她能毫无顾忌地去做事,做她想做的事情。
可那个男人偏偏每每违背她的意愿,甚至是不惜抨击她所剩无几的斗志心。
他们注定是要分开的,不论怎样,她永远不可能像呆在郑依南身边一样,那样安心,那样稳定。
稍稍化了薄妆,安羽墨坚持今天要与郑依南一起上下班,“不如小墨你先进去?”公司里面人多嘴杂,车子进了地下停车场后,郑依南稍稍考虑了一下安羽墨此刻的立场,实在没必要再闹出绯闻来了,尤其是他还没有实在打败盛哲寒的情况之下。
“学长,我要先去趟策划部,有事情打电话吧!”安羽墨冲他甜甜一笑,心里面为凭添了郑依南这个强大的后盾而激动不已,同时她想要安排好林泽那边的事情,趁着与杜氏的合作案还没有完结,她得让对方尝尝什么叫做泥足深陷!
郑依南点了点头,当即也跟着下车,两个人同时下车,却分头行事,停车场中一抹纤细的身形钻进了客梯之中,电梯直接升降到策划部。
林泽还没来到,安羽墨坐到位子上,随意翻着他办公桌上的文件,大部分是关于杜氏的“朔道”合作案子,进行到一半了,安羽墨暗暗盘算着,怎么让杜氏容易进来,却在之后被套牢。
她知道杜家的那些身为股东的老家伙们,个个高傲到不屑轻瓢的利润,急攻近利的恶习一直不改,如果杜氏与圣罗蒂卡的合作变成一笔赔本的买卖,那么那些老家伙们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安羽墨笑了,真想好好欣赏一下杜家内讧的精彩画面呢。
与杜老头儿的经营相比,杜博诚的手段略显偏激,这种性格只适合在创业初期,如今杜家已经是百年基业,经不起一招一式的失败,一旦败落,再难将覆。
这就是她这个无名小卒,可以多番失败却依然安定无恙,而杜家每历经一次风波,都像重症患者一般,哼哼唧唧地半天回缓不过来。
因为杜天奇的死,杜家遭到的舆论抨击不在话下。
尤其是在被认定杜家惟一继承人的杜天奇一死,杜博诚就“亲身试验”传宗接代,杜家的美好形象早在倾刻间瓦解了。
安羽墨暗自想着,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她微笑着转过头来喊道,“林泽……”
“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安羽墨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响彻一道男音,她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巫照凡双手放平安抚地朝她走过来,接着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林泽走进来,“小墨,你怎么在这儿?”
他显然很惊讶,没有想到安羽墨竟然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一定早被寒少送出X市了吧,擅自利用盛氏的医药股价波动,为你自己牟取暴利!”安羽墨缓缓地站起来,目光静静地盯着巫照凡,同时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跟在巫照凡身后的林泽。
他与巫照凡一起出现,难道说自己吩咐林泽做的事情,都已经被巫照凡知道了?
不过,也没关系。她已经达到了想要的效果,不需要再顾及事情败露!
“安小姐你灵牙利齿的,我就不跟你在这儿辩驳了。事实的真相你一定比我更清楚。当然了,我来这儿,也有自己的目的,无非是取你一滴血。”巫照凡说着亮出他的随身携带的针筒,朝安羽墨晃了晃,“来吧,把你的手臂露出来。”
安羽墨看到那冰冷冷的针筒,本能地身子颤抖,印象里面她对这些医疗用具有太多的恐怖回忆,虽然杜天奇和周境得已经死了,可是留给她的心理阴影并没有消失。
“你说给就给?我想你是忘记自己在谁的地盘上了吧?”安羽墨冷笑一声,强撑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转眸瞪了眼林泽,示意他过来。
“小墨你就没感觉自己的不正常吗?”林泽收到了她的眼神,非但没有走过去,反而站定在巫照凡身边停下,接着问道,“你平时对自己的行为什么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混蛋!”
安羽墨不由地气到大骂出来,清眸翻滚着怒火噬向林泽,“连你也被巫照凡给迷惑了?!他在造谣生事,你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