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巷子里,只有刘伟声qg并茂的告白。可是这里的每个人都冷着一张脸,包括邵昕棠在内,都不能对这本应该很感人的场面有丝毫的动容。
&ldo;啊?昕棠,你说句话啊!&rdo;看见邵昕棠始终冷冷的表qg,刘伟急了,哭着说:&ldo;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昕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rdo;
&ldo;再让他这么叫那两个保镖马上就会过来。&rdo;邵昕棠冷冷的说。
刘伟又被塞上了嘴弄到了一边儿。振江眯着眼睛打量邵昕棠,连他最细微的表qg都没有放过,可是还没有看出这个漂亮得罕见的少年的表qg中有作伪。看向刘伟时的冷漠和厌恶仿佛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可是,刘伟也定然不敢骗自己。那,这其中是哪儿出了错……
难道是邵昕棠在司令府享受惯了荣华富贵,已经不愿意跟刘伟过那种期望中的清苦小日子了?
看来这是最大的可能。可是即使这样,这眼看着就要掉进嘴里的肥rou振江可不能放过。
&ldo;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钱我一定是要收回来的。&rdo;振江y狠的看着邵昕棠,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直接说道:&ldo;他没有,就得你替他还。否则你和这个人以前的风流韵事还有现在要私奔的事儿,要是传到于大司令的耳朵里,于大司令可不是个眼睛里能容沙子的人!&rdo;
&ldo;那时邵先生您可就得不偿失了。&rdo;
邵昕棠静静的听完振江一连串的威胁,突然笑了,浅浅的梨涡在jg致的脸蛋儿上浮现,看得在场的人都是一阵愣神,心里赞叹不愧能爬上于战南的chuáng,笑一下就要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了。
邵昕棠面上笑容浅浅,黑曜石般的眼底却尽是讽刺,他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一样,温柔的问振江:&ldo;你觉得于战南会听你的?&rdo;
振江心里一突,听到邵昕棠这样随意的直呼于战南连名带姓,一点儿也不气,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是什么人,哪里会在外面露怯,仍是笑的高深莫测,嘴角勾起一抹y狠的笑容,说:&ldo;那如果邵先生不怕,咱们就试试,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说不定,于大司令知道了他正宠爱着的小qg人儿的小秘密,还会赏给告诉他的人也说不定呢……&rdo;
&ldo;那就去试试吧。&rdo;
邵昕棠轻轻的说道。脸上的笃定那样随意,又那样自信,看向振江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怜悯……然后轻轻弹了弹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抬腿就往回走。经过堵住胡同的大汉的时候,闲闲的说了句:&ldo;快到两刻钟了吧,我上厕所最长的记录就要破了。&rdo;
振江听了他粗俗的调侃,在他身后气得牙关咬紧,不得不朝大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邵昕棠姿势悠闲的,像是散步一样往回走。气得狠狠的一脚踢在刘伟的肚子上,踢得他浑身颤抖,鬼哭láng嚎的哀叫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儿,只能眼角流下长长的泪水……
振江不知道的是,邵昕棠在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的那一刻,气定神闲的脸庞瞬间变得凝重。他依旧步履轻快,即使是振江这样的老江湖也丝毫看不出异样。可是事实上他心里恐惧的很。
他还以为刘伟的事儿就算完了,沈财田就帮自己搞定了。可谁想又冒出个振江,看着面慈心狠的主儿,怕是沈财田都收拾不了的厉害人物。要不然他也不会敢在于战南的眼皮子底下来向自己勒索。
五十万的大洋,还不得整整大半箱的金条。虽然上次赌马的本金和赢的钱足足有一整箱子的金条,于战南都说话算话的给了他,也被他存在了商行里。可是突然取出大半,于战南真的会不知道吗?他不信。再说了,就是于战南不会知道,他也不会去取了大半箱的金条拱手送给振江和刘伟这样的大骗子。
倒不是他心疼那半箱金条。钱这种东西,对于邵昕棠来说不过是个数字,上辈子他的银行账号里的零超过九个,可是那对他来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人活着吃穿用度能真正占有的东西那么少,其余的货币不过是多余的。这辈子邵昕棠这样在乎钱,先是为了自己的卖身契,后是为了将来逃出去后过得别太艰难。毕竟,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邵昕棠甚至可以想象,如果真的逃出去,身上没有钱,他的下场甚至不会比现在好。可是如果他真的能逃脱,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光明正大的拎着一箱子金条走出这个城市。
他不贪,走时能拿够他和聂健安两人过一阵子的钱就行。毕竟他们势必要躲一阵子的。而之后,他有手有脚,又是从现代穿过来的,就不信养不活自己和聂健安两个人。
所以这钱不给振江,可不是他抠,而是不能给。如果给了不仅证实了自己跟刘伟有一腿,让他们抓住了把柄,还会给了个让他们无限制勒索自己的机会。邵昕棠深知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贪婪程度不会比饿láng小。而且这件事儿如果让于战南知道了,他就是有一百张的嘴也说不清楚。天知道于战南以为他拿着他的钱养小白脸儿时,会把他剁成几段儿。所以这个把柄他打死也不能让他们抓住。这样,他也许还有一线的生机。
刚才邵昕棠在振江他们面前装得无所谓,装得自信满满。不知道能不能骗过他们。骗过自然万事大吉,可是如果没骗过。他们把他和刘伟的事儿,还有自己想办假身份的事儿抖给于战南。自己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