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祥,你毁了我的人生。而我以德报怨,还在继续照顾着你,并且以我最大的能力!我这样的付出,凭什么?而我即便坐在你身边了,你却依然眼中无我,心中无我。凭什么?我不信,不信这完全是由于吗啡毒害了你的头脑。其实你一直在骗我。你让我觉得你爱我,然后躲在一边看我自作多情的唱独角戏。还不只是对我,对光琳不也是如此吗?她每次见到我,都要问起你,可是你自从和她分开后,何曾提过她一个字?傅靖远想到这里,忽然觉得那悲愤像巨浪一样,瞬间便将自己整个席卷了进去。他扯住荣祥的衣领,然后不由分说的将他拉起来,连拖带拽的扯向楼内。而小孟刚要跟上,便被傅靖远厉声喝止:&ldo;你敢跟上来,我就宰了他!&rdo;小孟果然停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傅靖远把荣祥从后门拽进楼中。傅靖远将卧室的房门一脚踢开,然后把荣祥搡了进去。荣祥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可是还没等他站稳,傅靖远已经一手关门,一手揪住他的衣服,咬牙切齿的说道:&ldo;我看现在是我们把关系明确一下的时候了。我可不想被一个瘾君子糊涂蛋耍的团团转。你不要以为我原来喜欢你,你就有了把柄,可以随便的消遣我了!&rdo;荣祥用力的摇了下头,只感觉脑子里一片混沌。他知道傅靖远正在暴怒之中,也隐约的晓得事情要不好,可是在这紧要关头,他却失去了思维的能力。傅靖远看他神情呆滞的望着自己,不禁气的破口骂道:&ldo;你还同我装傻?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rdo;说着他扬起手,狠狠的向荣祥的脸上抽了下去。他这一巴掌力气极大,荣祥被打的偏过脸去,他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这一击无疑是雪上加霜,一缕暗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流下来,他在懵懂中只感到了无边无际的恐怖。&ldo;小孟……&rdo;他忽视了疼痛,开始挣扎着想要逃跑。傅靖远把他用力推到在地,忽然冷笑起来:&ldo;我真是个傻子,同你这种人讲什么柏拉图恋爱呢?我真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rdo;荣祥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傅靖远,望着,可是看在眼里的,却又是另一个人。所谓幻觉,便是如此了。所以当身上的衣服被人一件一件粗暴的扯开脱下时,他梦游似的伸出手挡住对方的动作,用一种很温柔和顺的声音哀求道:&ldo;易先生,不要这样。&rdo;对方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他听到一个清冷粗砺的、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来:&ldo;你说什么?易先生,是谁?&rdo;荣祥闭上眼睛,是啊,易先生,是谁呢?他忽然觉得这个易先生一定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所以他用力的回想,可是回忆空空荡荡,仿佛他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一样。他有些急了,他确定自己肯定认识易先生的,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这让他焦躁的拢起被扯掉扣子的衬衫,打算起身去问问小孟。可是还没等他站起来,上方那个声音又响起来:&ldo;易先生,对你做过这种事?&rdo;身影低下来,温热的气息扑到荣祥的脸上:&ldo;他为什么要脱你的衣服?&rdo;傅靖远问这句话时,心情激荡的声音都发颤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触到了一个临界点,比如说,看到这人最真正的一面。谁知他话音一落,荣祥忽然合身扑上来抱住他的脖子,嘴唇软软的贴向他的耳边:&ldo;易先生,我很想你。&rdo;傅靖远动作僵硬的抬起手,穿过大敞着的衬衫,试探着抚上他赤裸的腰间。其实到了现在,易先生是谁已经不再重要了。反正自己和荣祥之间也没有什么未来可言,索性得过且过,乐一时算一时吧!想到这里,他很忧伤的转过头,吻住了荣祥的嘴唇。荣祥的嘴唇很柔软、带着微甜的气息。他们之间的好回忆实在不多,不过记得仿佛在亲吻的时候,双方总还是带些温情蜜意的。可是那好时光短到了几乎一瞬,除此之外,就是无休无止的猜忌与争吵,以及最后,一方毫无顾忌的背叛,荣祥的身体被动而配合,他的眼神涣散的注视着天花板,过去与现在,种种的片断交织闪烁于眼前,他仿佛失去知觉般躺在河床上,眼睁睁的望着无数画面如同枯叶浮木一般从水面上流过去,而自己却无力伸手挽留。他痛苦的皱起眉头,用力推开了面前那个面目模糊的人。都是幻觉,他想,这一切都是幻觉,是梦。可是,应该如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