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会心软呢。
“妾身脚痛。”她软声说道。
谢云舟眸光从她脸上落到她脚上,风卷起女子衣摆,隐隐露出她的鞋子,鞋面上也粘着雪。
她说脚疼,那应该是雪水进了鞋里,寒冬腊月,鞋子里淌着冰冷的雪水,脚趾确实会痛。
谢云舟凝视片刻后,淡然收回眸光,“受罚之人哪来那么多话。”
他负手而立,轻抬下颌,冷淡道:“莫要耽搁了时辰。”
江黎笑得一脸苦涩,眼睑半垂,盯着落在地上的影迹道:“夫君,真狠心。”
话音方落,祠堂大门吱呀一声重重打开,穿堂风扑面而来,江黎身子弱,禁不得风吹,身子随之晃了晃。
冻麻的脚趾开始泛起疼,都说十指连心,没成想,脚趾疼也这般锥心,似乎有钝刀子在划。
一下一下,直到皮开肉绽。
谢云舟率先撩袍步上台阶,行军多年,他步履稳健,即便是踩在积雪上,也依然稳如钟。
江黎便不那么好了,身子羸弱不堪,又大病初愈,步履本就不稳,加上雪滑,她走起来甚是吃力。
金珠同银珠在后方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欲上前时被谢七拦住,谢云舟停下,转身道:“祠堂重地,你等都离开。”
言罢,他继续前行,眸光兜转间看到江黎身子再次踉跄了下。
须臾,她摔倒在台阶上,膝盖正好磕在边沿,痛楚袭来,她双眉拧到了一起。
下意识抬眸去看他,四目相对,他看到她眼底溢出泪花。
磕那一下,着实痛,江黎不想哭的,可还是没忍住,她泪眼婆娑的唤了声:“阿砚。”
谢云舟字辰砚。
情不自禁喊出的,江黎这才发觉不妥,他不喜她如此唤他,“夫君,我疼,可以扶我吗?”
这个请求并不过分,若是其他夫妇,怕是娘子不提,夫君都会主动搀扶。
谢云舟未动,就那么冷眼看着,看着风雪从他眼前淌过,看着她挑起的眉梢一点点放下,看着她眸中彻底没了期待。
淡声道:“不妥。”
话落,他转身步上了最高的台阶,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深邃的星眸里没有一丝温情,话语生硬,“自己上来。”
江黎仰头看天,生生逼退了眼-->>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