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衿拿着钥匙正要开门,听到身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又是警察?”
傅子衿回头看过去,见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隔着老式防盗门的纱网在问她们话。
时轻音性子温和,她回答道:“您好老奶奶,我们是律师,受这家的主人张凤所托协助调查这个案子的。”
老太太听她提到张凤,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她打开防盗门走了出来,说:“是小凤叫你们来的?她现在人在哪儿啊?诶哟,你们要是见着她,麻烦告诉她一声。我老伴儿的腿这两天又不好了,让她上我家来再给看看。”
时轻音微微一愣,问:“老奶奶,让张凤看什么?她会治病?”
老太太笑道:“当然,小凤是医科大学毕业的呢!我和我老伴儿上了岁数,这身体大小都是问题,嫌总去医院麻烦,平时都是小凤帮忙看的。”
傅子衿心里有了底,难怪张凤懂得那种高端的杀人手法,她自己本身就是医科大学出身,肯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时轻音问:“她是哪所大学毕业的您知道么?”
老太太想了下,说:“这个我可不记得,我这个记性,这么大岁数了,哪还记得清这么多细节?我想想啊……好像是……就是本市挺有名的那个,挂着咱们市名字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老太太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名字,时轻音对长京市也不是很了解。
傅子衿听到这里,开口替她说出了名字:“长京和嘉大学医学院。”
老太太立刻拍了下手,说:“对嘛!就是这个!”
傅子衿和时轻音对视一眼,眼神交流的瞬间,时轻音立刻明白她想问什么。
“老奶奶,那张凤的家人平时您见的多么?”
好像是因为听到了家人,老太太和颜悦色的表情立刻沉了一下,她哼了一声,道:“家人?小凤就一个闺女,至于她那个老公,就是个混蛋、王八蛋!”
一听这话,时轻音立刻觉得似乎可以从老太太这里问出什么,追问道:“她老公是叫李成吧?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太太脸上的不悦更明显,道:“做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子衿插了句嘴:“您跟他熟么?为什么随便骂人?”
老太太被她这话说的更冒火了,她气道:“姑娘,话不能这么说!我怎么是随便骂人?这左邻右舍、楼上楼下的都知道啊!小凤天天在家都挨打!有一次,都闹到我们社区居委会去了啊!”
傅子衿面色没什么变化,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太太仔细回忆了一下,说:“这个记不清楚了!反正有一段时间了!得按年头计算了,怎么也得两年了!”
“那之后呢?他还打人么?”
老太太摇摇头,说:“那不知道,反正我们听见的次数少了。”
时轻音又问了句:“那张凤的其他家人呢?”
老太太诧异的眨眨眼,道:“不知道,没见过。我就没见她娘家有什么人来过。不过这两年倒是有个眉清目秀的男人时常过来看望她,那男人看着很有礼貌很有学问的样子,小凤说是她的朋友。”
和老太太了解过一些基本情况之后,傅子衿和时轻音打开了张凤家的门。
从里面把门关上之后,傅子衿才说:“李成家暴和停止的时间,跟张凤说的差不多能吻合上。”
时轻音沉吟了一下,道:“你说,张凤是和嘉医大的高材生,她现在为什么会这样?”
傅子衿从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两副手套和鞋套,道:“这个我们待会儿去和嘉医大了解一下。虽然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但应该不会没有人知道,一个学生的档案还是会留着的。”
张凤家是个小两居,南北通透的户型,主卧在南边,次卧在北边。张凤和李成平时住在主卧,她女儿张若婷住在次卧。
案发现场是张若婷的房间,她们两人直接进了张若婷的房间。
这里从案发到现在没有任何变化,床上摆着一个枕头,褥子,没有被子。
根据北宫璃落给她的现场检验报告来看,被子是裹着张若婷的尸体塞在床底下的,案发之后则被带到了市司的检验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