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接吗?”谈烟站在旁边问道。
江骋任手里的手机一直发出急促的铃声,他看着谈烟:“接了就要回家,你想去吗?”
江家的阵仗,江骋也拿捏不清楚,他怕谈烟没准备好。她刚从谈家那个旋涡出来,江骋以为她要时间准备。
谁知,谈烟主动挽上他的手臂,嫣然一笑:“去呀,有你在,我没什么好怕的。”
江骋眼睫微微一颤,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接听键,朝那头简单地应了“嗯”“一会儿带她过去。”
到了停车场后,两人上车。江骋那修长的手掌一路打着方向盘倒车出去,他低声说:“帮我找一下airpods。”
电话先接通,高至的声音透过扬声器清晰地传上来:“老板,什么事?”
“原定周一的会议推迟,GR新款发布会你替我去……”
趁江骋说话的空档,谈烟终于车内找到他的airpods,两只小巧的白色耳机躺在她掌心里。江骋正要伸手去接,不料谈烟倾身过来要帮他耳机,他只好接着讲话。
一只耳机戴好后,左边那只谈烟整个倾身过来,他鼻尖顿时飘来淡淡的玫瑰香,白皙的手腕晃到眼前。
谈烟把耳机塞进去时,指尖若无若无地刮过他的耳廓处,似柔软的羽毛挠着,又痒又麻。江骋呼吸一窒,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江骋看了她一眼,警告意味明显。
偏偏高至在那边出声提醒:“老板,你人呢?”
“……”
“然后市场部的方案你决定就好。”江骋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江骋一边开车一边在打他的商务call,中间夹杂着四五国外语,听得谈烟昏昏欲睡。
别人刚领完证都是去庆祝,只有他们,江骋日理万机,忙得不行,婚是临时结的,还得抽出半天时间去打仗。
谈烟坐在副驾驶上,眯了半个小时才睁开懒懒地睁开眼皮。
车子一路从高架桥下来后,拐进一条宽阔的日落大道。枯黄的树叶堆叠,高大又笔直的法国常绿梧桐立在两排,像庄严又肃穆的士兵。
谈烟谈头看了一眼,梧桐绿叶将头顶的天空切成两半,偶尔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这条充满年代感又干净的道上,像猫背上的一条脊,随光跳动。
车子越向前,谈烟才反应过来,这是城东。而江家正是在城东独占鳌头的人物,谈烟隔着车窗遥遥地看过去,蓝白牌上用方正的字写着:山谷柏道4号。
谈烟以前去参加拍卖会的时候,隐约听过山谷柏道的房子。是民国时期的洋建筑,这块其中一栋还是军阀太太住过的地方。
拍卖会上,有人标过这边的房子,价格令人咋舌。
而谈烟没想到,江骋家也住在,房子还占地近九百多英尺。
江骋在车内按了一下按键,雕花大门响着感应打开,到指定的停车场停好后,两人下车。
谈烟站在路边,不知道怎么有点走不到动道。现在人到了家门口,反而冷静下来。他们这个婚结得仓促,其实对江骋来说有点不公平。
一会儿到人家家人前,她该怎么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你儿子的前女友,他是为了解救我的困境而结的婚,并且没有提前跟你们打招呼。
这样不是找死吗?
江骋看出了谈烟的迟疑,低头询问:“怕了?”
“有点,”烟烟挽着他的手臂,侧头问,“要是你家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把一个亿的支票扔在我身上让我离开你怎么办?”
江骋正想开口问她是不是狗血言情小说看多了,谈烟倏然把脸颊贴在他的手臂上,笑得狡黠:“我才不离开你,我男人赚的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