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她再熟悉不过了!在苏娈姬的记忆中,这幅画就挂在苏父书房。当年年幼的苏娈姬还因为奇怪,问父亲为何在书房挂这样一幅让人胆颤扭曲的暗黑美人图,苏父当时是怎么说来着。
幼子无知,不知其深里奥妙。
五万的价格,那副画的主人成了娈姬。周围有顾客早就因为好奇心泛滥,围了过来。请古董店老板给自己一份盐水和一支细小的翎毛,娈姬将翎毛浸在了盐水里,待到全部湿透,她才将翎毛拿出,轻轻的扫过画的表面。
盐水渗入画里,不知由何种材质组成的颜料慢慢的变得透明,又慢慢的显现。大约五分钟左右,再出现的画面已经完全改变。
初始的画面上,女子面部仰天,身体扭成一个诡异的弧度,白色的外衣有一半被黑色侵染。狰狞的恶鬼在她的耳边低声耳语,似是在诱惑,又像是在逼迫,因为他的指尖,已经触摸到女子的脖颈。
到了现在,佛祖安然慈祥,佛光四溢。扭曲的女人身体变得直立,她身披白色禅衣,双眼紧闭,表情虔诚的拜着佛祖。白色的云朵自上而来,象征纯洁无垢。
“我的天,这也太奇妙了。”
有人眼尖的看到画下面展露的小字。
无尘。
历史上最最出名的那位高僧。
顶着众人各种羡慕嫉妒复杂的目光,娈姬出了古董店,她那会只是一瞥,就看到了这个东西。苏娈姬父亲得珍藏,她理当帮她拿回来。
第7章玉棺里的美人
直走到街尾,娈姬进了拐角处的一条小巷。那巷子不算窄,但人很少,因为这里,基本上是那些想要赚点外快的人出来卖那些造假的古董。
好不容易来了个有钱的主,不断的有小贩招呼着,想要吸引娈姬的注意。
经过一家又一家商贩,娈姬直朝她找的人那里走去。她运气可真好,这次不光找到了宇文家的后人,就连他们一族的机关术。
她也找到了!!
木箱在阳光下,黑色的表面中隐约夹带着阴暗的潮红,如同浸泡过鲜血般,不自然的让人觉得阴森。
上千人的性命,苏氏一族珍藏如命的宝物,如今就这么被人贩卖,在一个少有人光顾的小巷里。
眼泪一串串的掉了下来,打湿了脚下的石块,娈姬抬脚,只觉得身上似乎有上千斤重的担子。
“这东西,你打算卖吗?”蹲下身来,她开口,语气冰冷。
蓦地被一双带着红色血丝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摆摊的老人下了一跳,但看到这姑娘手里拿着的东西,他的心里,一股喜意上升。“小姑娘,这东西可是我家族所传,你别看它的表面只是一个木箱,这里面呀,据说可是一本有关机关秘术的古书呢。
“这我当然知道。”娈姬的声音轻飘飘的,“宇文家的后人,好久不见呀,怎么,如今成破落户了,我苏氏一族的宝物,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你宇文家的了,而且——宇文家的族人竟然沦落到了要靠着我苏氏宝物换钱。”
“你……你是……”听清楚娈姬说了什么,瞳孔猛的一缩,老人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娈姬,有不可置信,更多的还是恐惧,“怪物,怪物。”
她来找他们偿命了,当时他无意中路过一家店里,看到里面说着那句话的人,他就知道,千年前,那场罪孽,他们的报应来了。
“怪物?你觉得,我是怪物?”蹲下的身体毫无预兆的向前,娈姬的脸被层层放大,诡异的笑容自她面上而起,映入老人浑白的双眼中。“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很清楚吗?冤有头,债有主,千年前的孽,也是时候——该偿还了!!!”
娈姬一把卡住了宇文丰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空气的突然阻隔使得宇文丰的脸憋的通红,他在不断的挣扎着,但娈姬的力气很大,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摆脱。
他要死了!!
周围的小贩已经都围了上来,不清楚状况的他们本来觉得可能只是一场纠纷而已,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直接上手,心急的早有人上去帮忙,却被一个阴寒的眼神吓住不敢妄动,旁边有拿手机的人悄悄地报了警。
周围聚着的人越来越多,娈姬不能伤害普通人,所以在没一会有人再来掰开她手的时候,她松了手,对着倒在地上的老人,娈姬冰冷道,“你跟着我来,不要想着逃跑,你知道的,我可以找到你的。”
第8章玉棺里的美人
带着宇文后人回到她租住的屋子里,娈姬坐在椅子上,依靠着记忆里的方法,她很轻松的打开了木箱。泛黄的书籍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还如千年前一样。纸质不朽,墨香不散。她微微闭着眼,陌生的歌谣自娈姬的嘴里哼唱而出,古老的旋律,陌生的语言,屋子里压印的宇文丰,都不敢重重呼吸一下。
一首调子完,娈姬换了个坐姿,直勾勾的,盯着宇文丰,一眨不眨。
“你、你别再看我了!”大手捂脸,宇文丰的声音里,已经明显的带了哭腔“我们宇文家,已经付出报应了,已经够了,够了。”
“够了?哪里够了?”
侧歪着头,娈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不够的,没有断子绝孙,没有家破人亡,怎么能说付出报应了,我还记得,宇文席想要宇文家族长盛不衰呢,瞧瞧,这费尽心思的来的宝物呀,自己都没有能力打开,你说可不可笑呀!哈哈哈哈……”